胡善祥拿起宝玺盖上,并且按照三个人的位份,分别赐给钗环首饰或者衣料等礼物,表示“你们辛苦了”。
这些赏赐,都被彤史女官记录在册。
胡善祥命人收拾出一个院落安置吴氏,封她做答应,吴答应一夜之间麻雀变凤凰,诚惶诚恐,她早上和孙太孙嫔、何贵人一起来给胡善祥请安时,连行礼都不会,跪趴在地上,吓得腿软的起不来。
吴答应急的直哭,她是个做杂活的宫婢,长的有几分颜色,只有十七岁,青春逼人,但后宫美女如云,她的长相只算一般,从未想过会成为太孙的女人。
胡善祥命人将她扶起来,赐座,说道:“论理,我今日应该带着你们三个一起去给太子妃请安,但吴答应这个样子,怕是会殿前失仪,今日我会替你告假,等你学好规矩再去。”
端本宫,太子妃一脸喜气,厚赐了三人,还跟胡善祥说体己话,“……你总算想明白了,我就说嘛,你是个聪明的孩子。端敬宫有了的子嗣,你的名声就更好了。”
又道:“虽然子嗣要紧,太孙的身体也要注意。一夜三女,往后可别这样安排了,以免贪多嚼不烂。”
“那个吴答应出身卑微,你别着急抬举她,等她生下子嗣再提位份不迟。这御下之道,要恩威并施。要她们知道,她们的生死荣宠,都牢牢捏在你手里,妾就是妾,不过是借她们的肚皮使一使,若得意忘形,有的是法子让她永不翻身……”
三个侍妾就像胡善祥投靠山头的投名状,太子妃这一回才把胡善祥真正当成了自己人,传授多年来的心得体会。
胡善祥听了,只觉得铺天盖地的悲哀,紫禁城如一个巨大的棋盘,每个人都是棋子,被规则操控,身不由己。
这是她当太孙妃的第五年,也是进宫的第七个年头,本以为会平步青云,一直在紫禁城干到退休,衣锦还乡。却不料待到第七年,她就厌倦了。
接下来的半个月,朱瞻基都睡书房,吴答应、孙太孙嫔和何贵人轮番侍寝。
孙太孙嫔这个月癸水迟迟不来,太医诊出了喜脉之后,朱瞻基完成任务,搬回了正殿,没有再召侍妾侍寝。
天气炎热,胡善祥在院子里的纱帐中纳凉看书,朱瞻基走到院门口,顿住了,转道去了东厢房,将女儿抱出来。
星儿睡眼惺忪,揉着眼睛,“爹爹,我困了。”上午吃过水果点心,正是她小憩片刻的时候。
“想不想让娘哄着睡?”朱瞻基问女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