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禅院太太……”趁着千贺玲展示日本的传统舞蹈的时候,远山和叶凑到妮翁身边小声问道,“这个艺伎是禅院先生想请的么?”
“当然不是。”妮翁也从欣赏舞蹈中清醒过来,和一直在瞟服部平次的远山和叶咬耳朵,“是我很好奇啦。艺伎又不能摸又不能抱的,和叶你在担心什么啊?”
“但是……”远山和叶看看专注地看着千贺玲表演的服部平次,又看看似乎对此毫无兴趣的甚尔,最后还看了看身姿窈窕、举止温和的千贺玲,还是忍不住对千贺玲生出浓浓的敌意,“禅院太太你不怕禅院先生看了艺伎表演后……有……有什么想法么?”
“想法?”妮翁歪头看了看用双手在身后支着,简直无聊得要打哈欠,甚至回给她一个疑问的眼神的甚尔,然后笑得真诚地和远山和叶道,“甚尔他不喜欢别的女人啦,我相信他!”
“小惠看表演都看得比他认真哟!”
——你相信你丈夫,但是我不相信平次啊!
看着笑得单纯的禅院太太,远山和叶在心底呐喊。
——不行,作为平次的姐姐,我要好好地看着他,不能让他被京都的狐狸精迷走了!
放弃寻求同盟的她改为紧盯着服部平次,把心底翻涌的酸酸的感觉归类为“弟弟长大了”的“欣慰”(?),背后简直升起了熊熊的火焰!
妮翁默默往旁边坐了坐,和甚尔小声嘀咕起来。“你看我就说他们俩是一对吧?和叶这显然是吃醋了诶。”
“昂昂。”
甚尔回应着,一边夹起惠那份的菜吃了起来。
“这家店的菜量太小了吧,”他和妻子抱怨,“根本吃不饱啊!”
“啊……好像是比较少诶。”妮翁也道,“晚上再吃点夜宵好了。”
“等会问问京都有什么烧烤比较好吧?我想吃……呃。”
发现了自己的那份被爸爸夹走的惠不想喧哗,但是在甚尔又一次伸出手时,把自己的那份护进了跟前,还不满地瞪了过来。
“自己那份吃完了就再去点啊!”惠的眼神传达出这样的意思。
“切小气!”甚尔讪讪地放下筷子道。
妮翁捂着嘴偷笑起来。
“精彩!”
千贺玲的歌舞表演完了,道上一带头鼓起掌来,还称赞道,“千贺小姐的舞蹈越发美妙了!”
“您过奖了。”千贺玲跪坐回桌前,温婉道。
众人攀谈起来。日本艺伎的培养十分严格,为了能在任何话题上都和客人聊得来,艺伎们需要掌握非常非常多的知识,千贺玲也是如此。但是尽管知道得很多——起码远超没怎么读过书或还没怎么读过书的禅院一家——千贺玲并不炫耀自己广阔的知识面,而是只对话题提出一些有意义但又不尖锐的想法,并且始终态度温柔和顺。
实在是一个很好的陪聊的人。
“我要是当初生的是一个女孩,估计也绝对不会变成这样吧。”妮翁坐得累了,半靠在甚尔身上说,“学习那么多东西多累啊小孩子只需要快快乐乐地就好了啊”
“当然,我们的孩子,不会变成这样。”甚尔摸摸妮翁的头发,她今天绾了个发髻,还在发上插了一只簪子,现在簪子上的小珠一晃一晃的。
“请问,洗手间在哪里?”甚尔扭过头,问已经开始和服部平次、道上一讨论京都历史的千贺玲。
“在一楼哦,出门右转下楼,走廊尽头的左手边就是。”千贺玲笑着说,“我陪您去吧,禅院先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