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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午的时候,惠在套间的客厅那儿看电视,妮翁则躺在卧室的床上让甚尔给她按一下酸疼的肌肉,放松一下。
“……呜呜呜……哦哦哦……痛痛痛……”
妮翁被按得发出奇奇怪怪的声音。
收手的甚尔嘲笑道:“惠都能忍住,你怎么还是叫的那么大声?这么多年都没变。”
“我忍不住啊……我的肌肉……”
妮翁像一条咸鱼一样在床上翻了一个身,变成仰面朝天的姿势。
呆呆地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后,一种冲动让妮翁说起她曾经以为绝不会告诉别人的事。
“甚尔你知道吗,我这两天忽然想起了我以前的事……我从小没见过我妈妈,印象中就是和我爸爸相依为命。”
“我爸爸吧,他在我小的时候只是个帮派的小头目而已,但是对我还是挺好的。我要什么他都给,就是不肯陪我玩,问起来就是没空。”
所以她发现自己有了帮别人占卜的能力后,就把它当做惊喜第一个告诉了她爸爸,而爸爸果然也欣喜若狂,好生夸了她。之后十来年里,她在爸爸的安排下帮各种大人物占卜。占卜是会上瘾的,可以百分百地预知未来的祸事的话人几乎可以处于不败之地。因此她有了越来越多的忠实客户,在他们的提拔和合作下,她爸爸很快得到了提升和发展,到后来干脆自己手握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帮派。
也就更忙了。
为了她的安全,爸爸给她请了越来越多的保镖,其中不乏猎人。
但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看住。友客鑫拍卖会,她执意要去参加的拍卖会,因为那里会有她想要的公主木乃伊,爸爸却说有危险不让她去。为此她私自跑出了保镖们的保护范围,一个人跑去了拍卖场,却莫名其妙地昏倒在那里,醒来后就发现自己没有办法再帮人占卜了。
“……那是我记忆中最混乱的一段时间……爸爸的愤怒和不敢置信,其他人惋惜的目光……我、我还偷听到爸爸骂我是废物,说早知道就把给了我占卜能力的那个东西给别人用了……我才知道占卜的能力原来不是我自己的,是爸爸搞来给我的……”
回想起那段日子,妮翁的声音开始颤抖,但她继续说了下去。
“……再后来,爸爸给我安排了相亲对象,要我乖乖听话,可是在宴会上……”
“……我被一个杀手杀掉了。后来我变回小时候的样子,到了这个世界,没多久就被粟坂卖到了香取家。”
沉默许久,甚尔坐到床边,居高临下地看着妮翁。
“你说这些,是想怎么样呢?”
“……我想……”
——我想用我的过去去换你的过去,用我的伤疤去换你的伤疤。
——对你的那些事一无所知,只能看你有时有心事却什么都说的感觉糟透了。
——什么“过去不问,未来不瞒”的约定。我后悔了,我想知道全部的甚尔。
只想到这一个笨方法的妮翁闭了闭眼睛,又睁开。
“……我想知道‘全部的甚尔’。”妮翁盯着男人绿色的眼睛,神情偏执地说。
“所以用‘全部的妮翁’来换么?”甚尔嘴边带上了笑意。
他也上了床,侧躺着,和也侧过来的妮翁面对面。
“我答应你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