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鸡皮疙瘩起了一身,她从未有过一次这样的安全感缺失,虽然是和罗姝在一起,但外面未知的情况终究是个隐患。罗姝略有点困意的时候秦冬莞却放缓动作坐了起来,屏住呼吸,听到门外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响动。

早就准备好的油灯被她点亮握在手里,清楚地看到门槛那边溢出来一点泥水。那似乎还不是完全的黑泥,而是几种色彩的混合,有点像是她之前在乔斯的画板上看到的颜色。泥水缓缓地淌了进来,像是有生命力一般一点点地蔓延向窗边。

秦冬莞头皮发麻,连忙喊醒了罗姝。

深夜子时。

张途是跟几个下人住在一起的,其中并不包括自己的那位队友,心里有点七上八下地忐忑。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后悔进入了这个副本,早知道所谓的血色婚礼是个古代本,他说什么也不可能会进来的。

他想起了肖斌,那也不是什么好东西,两个人吃饭的时候是在一起吃的,他跟肖斌提了好几次说是自己这边好像出了点问题,但肖斌平时那么鬼机灵,这次就好像是没听懂一样,一点反应都没有,直至他提出来要跟肖斌住在一起后对方才明明白白拒绝。

他还记得当时自己很生气,直接爆了口粗,情急之下甚至还想动手,被肖斌轻飘飘的一句“换房间可能触发死亡条件”给憋了回去。夜间万籁俱寂,唯有零星的几句鸟鸣和一屋子男人的呼吸在起伏,甚至还有人在打呼噜。

一屋子的nc,让他一直睁着眼睛都不敢睡,枕头底下垫着一把锐利的刀,那是他从屠宰的小院子里偷偷瞒过所有人带来的。如果他能撑过最后一天,一定要在快要出副本的时候捅肖斌个透心凉,张途在心里暗暗骂道。

他骂了很多脏话来给自己壮胆,可惜两条腿还是在不住地颤抖,一个接近一米九的壮汉缩成了一团,总觉得白天时候那头猪的惨烈嚎叫仍旧在耳畔回响。外面呼呼吹动的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,他好像听到了一个女人凄厉哀婉的歌唱,在井底,还夹杂着沉闷的水声,呼噜噜,颤动着。

张途翻了个身,索性直接坐了起来。他看到自己附近的一个人好像动了一下,想把睡前放在枕头底下的刀□□握在手里。

手往枕头底下一摸,那把锐利的刀居然不翼而飞。

“草?”

鸡皮疙瘩立即爬了满胳膊,他脊椎发寒,连忙把手伸到被子里开始摸索,却一无所获。死亡逐渐逼近的紧迫感让眼泪已经快要掉了下来,张途眼眶是热的,脊背却凉飕飕,直至听到咔嚓咔嚓再也熟悉不过的磨刀声后缓缓转过头去——

他看到自己在找的那一把刀就在自己的身后漂浮了起来,光泽锃亮,锐利的刀尖正和他的眼睛相对几寸。
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