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一大早陈文涛就借了车带着悦悦去了市医院,田芸不值班,起了个了大早,把剩下的图案绣好,检查了一遍。确认没有瑕疵,把袄装到自己做的帆布包里,拎着去了老院。
霍梅洗了手把做好的新袄从包里拿出来,戴上老花镜仔细看了一会儿:“哎,敏敏选的这料子颜色挺鲜亮啊?”
田芸活着面听见她的话,从厨房伸出头:“妈,您要是喜欢鲜亮的颜色,等过了年我再给您买两块鲜亮的颜色,做成夹袄,出了正月也能穿。”
霍梅满意的点头:“行,那我就不客气了。料子你去买,这钱得我出。我退休金可比你工资高,你挣得那点儿钱,还是留着给我大孙女花吧。
我听文涛说,你想把悦悦送到少年宫上兴趣班?这事儿你别管了。
咱们这一片住的有几个县高的老师,上回我还听你庄姨说那谁舞蹈、小提琴样样都好。
回头我打听打听,在家附近学,你们俩上班该忙就去忙,我陪着悦悦去。”
田芸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意外之喜,喜滋滋的道了谢,包着饺子还想着等过了年,在家没事给婆婆多做两件衣服。
霍梅拿着衣服去对门找庄敏去了:“敏敏,赶紧的出来迎接我。”
庄敏穿着拖鞋从屋里走出来:“你是啥大领导出巡啊?还得迎接你?”
霍梅作势要转身:“那行,这袄啊,我穿了,反正咱们老姐俩身材差不多。”
庄敏一听赶紧迎过来:“哎呦,我的妹妹哟,赶紧屋里坐、屋里坐,我给你泡麦乳精。”
霍梅架子拿捏够了,把袄从帆布包里掏出来:“看看喜欢不?”
庄敏把衣服摊开,摩挲了一遍:“你儿媳妇这手艺绝了,这刺绣绣起来是最耗时间的,她白天还要上班,肯定是晚上赶工。哎呦,早知道我就跟她说不着急了。”
霍梅用胳膊拐了拐她:“你呀,就别是心非了,你眼巴巴的模样,像是不着急的样子吗?”
庄敏挑了挑眉:“被你发现啦,我跟你说,这孩子费了心思,咱们可不能心安理得的就受了。
尤其是你,以前在人家小芸面前的所作所为,简直就是个恶婆婆,得好好改改。”
霍梅叹了气:“改当然得改,之前是我误会了她好几年。连带着对悦悦这个孙女都太疏忽了,往后肯定好好补偿她。”
庄敏笑了笑:“咱们这么多年的感情,我也不给小芸手工费。老大老二送来的东西我借花献佛……
霍梅赶紧拦着:“别别别,咱们什么关系,你弄这些虚头巴脑的干嘛呀?”
庄敏招呼俩孙子搬东西:“逸晨、逸阳,你们俩把这堆东西都搬到对面你陈奶奶家去。不是给你的,是给小芸的……”
说完拽着霍梅的手就往她们家走:“你别管,那些都是各单位给老大送的年货。
太多了,放在那里也是被老头子拿去给他妹。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她不对付?走啦、走啦.......”
田芸坐在厨房里包饺子,就霍梅出去这会儿工夫,她就包满了一盖帘。
庄敏感叹:“你这小儿媳妇可真能干,你就偷着乐吧。”
霍梅想想每年都回娘家过年的大儿媳妇,再想想庄敏家那个油瓶倒了都不扶的儿媳妇。不得不承认田芸虽然是农村出来的姑娘,但她的品行却是没得挑。
田芸包到中午,把包好的几盖帘饺子都拿到院子里的水泥台子上。她们这冬天滴水成冰,包好的饺子拿到外面,比冰箱冻的都快都结实。
看看时间差不多了,就洗洗手从厨房走出来:“妈,中午吃什么?”
霍梅放下手里的钩针:“要不吃饺子吧,老头子,你回来的正好,你要吃什么馅儿的饺子?”
陈炳生板着脸从婆媳俩身边走过,哼了一声进东屋了。田芸凑到霍梅身边:“妈,爸这是怎么了?”
霍梅摇头:“我也不知道啊,从前两天就开始阴阳怪气。跟他说话爱答不理,说话还夹枪带棒。别管他,就跟神经病似的,想一出是一出。”
田芸挠挠头:“是不是从大前天开始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