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有在这里的回忆没有一丝值得留恋的,或许曾经在这片街区里,他也曾有过欢声笑语,但现在留在脑海里的,也只有无尽的黑暗。
人心是冷漠的,他从很小的时候就领悟到了这个道理。
他本不会再踏入这片充斥着痛苦的地方,但有些事情还没有解决,他必须要做一个了解。
按着记忆深处的路线,谢淮走到了那个熟悉的复式别墅前,面无表情的脸尽是冷漠,没有一丝暖意,更像是从地狱而来的使者,令人不寒而栗。
庭院的矮门没有锁,住在别墅里的人这会儿似乎并没有时间和精力来顾忌这个。
再次踏入这片宛若梦魇一般的地方,男人的情绪竟是没有丝毫起伏。
抬手缓缓地推开拦在身前的金属门,脚步不疾不徐地走了进去,举手投足之间还透着丝丝的优雅,却让人遍体生寒。
一步又一步,男人穿过略显破败的庭院,站定在了别墅的大门口。
“叮咚——”
门铃声响起,打破了周围的静谧,更像是暴风雨来前的信号。
两三分钟之后,别墅的大门被打开。
然而,当开门的妇女看清了站在门口的谢淮,整个人顿时愣在了原地,片刻后表情骤然变得格外狰狞,指着男人的鼻子破口大骂道——
“姓谢的!你竟然还敢来?!”
“你这畜生竟然还有脸出现在我面前!”
“良心呢!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?!”
……
肮脏不堪的字眼从妇女的嘴里蹦了出来,此时的面目一如她的心,丑陋地要命。
妇女这段时间应该过得不怎么样,原本意气风发的脸上布满了皱纹,头发也花白了不少,但却依旧画着精致的妆容,带着名贵的珠宝,像是在维持最后的体面。
谢淮微微抬眉,视线直接绕过眼前的女人,落在了她身后的大厅里。
大大小小的包裹正摆地上,明显是在收拾行李,准备搬家。
男人嘴角一勾,扑面而来的寒意夹杂着淡淡的讽刺,让妇女顿时僵在了原地。
“占了别人这么多年的东西,是时候该还回来了吧?”男人说着,不轻不重的语气更像是死神的低语,让妇女在刹那间脸色煞白。
男人明明是笑着的,但却感受不到他的一丝暖意,漆黑的瞳孔深不见底,一眼便仿佛坠入了冰窟。
半晌后,妇女像是终于反应了过来,脸色顿时涨得通红,仿佛在为自己刚刚的害怕和退缩感到羞耻。
“你这畜生怎么说话的呢?!”妇女咬牙切齿地说着,抬手便准备给男人一巴掌。
然而,这会儿可没什么外人,谢淮自是也没必要装可怜。
眼底闪过一丝血光,下一刻,男人抬手将妇女的手腕狠狠地拽在了半空中,不出一秒,另一只手又猛地掐住了她的喉咙,‘砰’地一声将她抵在了一旁的大门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