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殊音低声说:“爹爹,这是圣上下旨,特地准许的。”
“这里不适合女子来探访,日后别再来了,等爹爹出狱。”沈作明低声叹道。
沈殊音赶紧将自己带来的包袱,拿了过来,她说:“如今快要入冬了,日渐寒凉,我特地给爹爹准备厚实的棉衣,还有一些药品。都是经过狱卒检查,爹爹只管放心使用。”
“还有些吃食,我特地为爹爹熬了您喜欢的野菌汤。汤盅我特地用厚棉布裹着,这会儿还热乎着呢。爹爹也趁热喝点吧。”
沈殊音为人仔细,将方方面面都考虑妥当。
只是沈作明此时抬头望向站在一旁的少女,穿着粉色斗篷的沈绛,从入了监牢,就没开口说话。
终于,沈作明哑着声音喊道:“灼灼。”
沈殊音这才发现,沈绛一直站在门口,没有上前,也没有说话。
“灼灼,你看见爹爹,怎么不说话。”沈殊音轻声问道。
沈绛眨了眨眼睛,眼前的沈作明头发,不像她上次见到时那么狼狈,披头散发,此刻依旧半百的头发被束了起来。
她张了张嘴,试着想让自己喊一声。
可是她发现自己,竟有些无法喊出口。
曾经她因亲眼见到沈作明深陷牢狱的凄楚,而痛哭出声。
当她真的站在他面前时,却有些陌生,眼前的男子应该是她爹爹吧,可是她对他仅有的记忆就是,他抱着幼年时的她,转着圈。
那样美好的记忆,成了全部关于他们的记忆。
比起沈殊音那般自然流露出的孺慕之情和亲昵,她似乎成了一个局外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