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着她不耐烦的声音，宋珩噎了一下，压着挂电话的冲动问，“明天几点的飞机？”

乔然眉头一皱，“你又想干嘛？”

“你今天吃枪药了？”

乔然烦躁的踢了一脚路边的雪球，“你有话就说话，没事我就挂了，忙着呢。”

话音未落，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冷笑，“呵，忙着踢雪球？”

“！！！”乔然眼皮子一跳，紧张兮兮的转头四下张望，“你在哪儿？”

“你左边，往图书馆走的这条路。”

乔然往他说的方向看了一眼，隐隐约约看见有个长得很像他的男人，神情厌厌的撇撇嘴，“有事吗？没事我就挂了。”

远处的宋珩把她的一举一动都尽收眼底，再结合这几天乔然删微博关评论的行为，他不难得出结论，“怎么，又玩不起了？”

要是搁在以前，乔然就算是为了面子，也要跟他杠下去，但是现在，她真的没这心思和力气。

“对，我认输，游戏结束了。”

“我不同意。”宋珩极力克制自己说话的语调，他不想吓到乔然。

不过，乔然显然没有发现他的良苦用心，“我管你同不同意，反正我累了，不想玩了。你要是觉得不过瘾，就找别人陪你玩。”

许是怕他钻牛角尖，乔然又补了一句，“你坑了我一次，我坑了你一次，咱们俩也算是扯平了，以后啊，江湖不见吧。”

宋珩眉心皱出了一个川字，他已经很久没像现在这样恼火了，“我什么时候坑过你？”

“嘁，你想装傻是不是？”乔然讥笑道：“你敢说那天在综合楼你当着外院女生的面亲我不是故意的？还有张铭那事，明明有很多解决的办法，但你偏偏选了最差的那种，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他打得爬不起来，把事情闹大，坐实了我脚踩两条船的罪名，逼得我跟他划清界限。”

“宋珩，是你先算计我的。”

宋珩望着蹲在树下团雪球的乔然，半晌才开口：“所以，你早就知道他喜欢你了？”

“废话。”乔然甩了甩冻僵的右手，“我高中就知道了。”

她一直在用自己的办法拒绝张铭，以求把对他的伤害降到最低，而不是像现在这样，见面都觉得尴尬，连朋友都没得做。

忽然间，宋珩有个大胆的猜想，“你那个叫沈立的前男友是你故意找的？”

“张铭连这个都跟你说了？”乔然诧异的挑了挑眉。

她没否认。

一时间，宋珩心中百感交集，愤怒，开心，不满，欣赏…各种好的坏的情绪杂糅在一起，化作一声轻笑，“乔然，你真是好样的。”

差点连他都骗过去了。

听着他阴阳怪气的声音，乔然嗤笑了一声，“你有什么资格说我，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。你把我树成箭靶子，吸引那些女生的火力，这样就没人去烦你了。但是你千算万算，没算我会给你‘戴绿帽子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