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张少爷身娇肉贵,当然打不得骂不得,可是不管怎样也是做错了事,就应该接受惩罚,对不对?”肖鸠接了话,却并没有表现出咄咄逼人的态度,温善的像是在教育自己的亲弟弟。
尹清洋撇着嘴,在心里反驳他。
“不过具体应该怎么惩罚,其实轮不到我做主。”话音变得散漫,抚揉他腰窝的手温柔轻拍,尹清洋听见耳侧的男声忽地压低,
“洋洋你说,你想怎么罚张少爷?”
尹清洋脑里排练的小电影被打断,卡带似的眨眼。他来之前确实想过好多虐张鳍的坏点子,但无非都是打人揍人,说出来好像有些放不上台面。
再加上被许多人盯着,他一时紧张,只抿紧唇。
肖鸠似乎是被他看笑了。
“那这样,我给洋洋一个提议,你只用点头或者摇头,这样可以吧。”尹清洋点头,见他偏过头,露出干净的下颌线和高挺的鼻,
肖鸠思索几秒:“这样,张少爷退学吧。”
退学。
风轻云淡的口吻,重若千斤的两个字。
饶是正在放空的尹清洋,听到这两个字都惊得一个激灵,立马扭过头想去看张鳍。
却被按住了肩,肖鸠不许他回头看。
尹清洋便只能粗略扫眼张鳍黑到极致的脸色,和身后噼里啪啦的愤怒宣泄。
这些声音尖锐刺耳,炸得人头皮刺痛,连门外看热闹的员工都被吓得不敢乱动。
但肖鸠却好像在看幼稚园小孩摔玩具,不甚在意的解释:“当然,要先道歉,再退学,这样才显得有诚意。”他不知是在对谁讲话:“张家数代人光明磊落,应该清楚这样的苟且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。”
张老先生沉默良久才开了口,声音无奈:“是该严惩。”
“凭什么!我不就毁了他一幅画?!你们要是觉得我有必要跟他道歉,我道歉不就行了?一句道歉不够,大不了我再补一幅画给他!那么多画,几十万上百万,随便一副拿走谁他妈都不会拦着!”张鳍已经气到失了礼仪,几度破音。
尹清洋背对他坐着,却依旧能感觉到落在身上犹如针扎的目光。
但他并不准备回头,心里偷偷骂了几句活该,嘟囔:“我才不要你那些什么画,我只要我参加比赛的那副,我画了好久才画出来的。你又画不出来。”
肖鸠忍俊不禁,失笑。
“你那副画才值几个破钱,”张鳍讥讽道。
尹清洋又眼睁睁看着面前人的笑变淡,倒也没有被激怒,只是期待肖鸠的反应。
肖鸠只问:“张老先生意下如何?”
也不知道为什么,尹清洋脑子里突然冒出一张大鱼吃小鱼,小鱼吃虾米的画面。虾米上安着张鳍的脑袋,小鱼上安着张老爷子的脑袋。
大鱼上就应该安肖先生的脑袋。
他专注的想,脑补到这里时又忍不住笑出来,觉得好像有点可爱,可以给肖先生画条大鲨鱼。
“洋洋在笑什么?”温热的呼吸贴在唇角。
尹清洋倏忽间回神,这才发现自己早就已经离开了办公室。大抵是被肖鸠抱出来的,此时正坐在车后座,逼仄狭窄的空间里,肖鸠抵他在座椅。
他在想怎么形容,张嘴时却反被咬住。
肖鸠趁机含住他的舌,把他从里到外扫掠吞食个一干二净。这场吻绵长深入,尹清洋几次要喘不过气,眼眶都被亲的滚烫酸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