尹清洋头也不回直往车外逃：“肖先生再见。”

出声后才惊讶于自己的嗓音居然哑到那种地步，他闭紧嘴，直到彻底离开前都没再发出任何声音。校园里冷清清的，他清晰听到自己慌张的脚步和心跳，

差点就哭了，他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和肖鸠见面。

因为很早就搬出去了，太久没回宿舍住过。尹清洋事先在寝室群里打了声招呼，这时候晚上十点，他前脚刚进寝室楼大门，后脚大妈就上了锁。

是四人寝，除他以外还有个男生在外面住，所以寝室里只有两个人。

尹清洋和这些舍友也不大熟，回寝室后简单打过招呼，就草草换衣服洗漱。

他钻进被窝闭上眼，想快点睡着，但翻来覆去，满脑子都是临走前肖鸠从后视镜望来的那眼。也记不清自己到底翻了多少次身，

不知觉间，他看见红艳夺目的大喜字，酒楼里人声鼎沸。

肖鸠西装革履站在台上，端着高脚杯，赫然跟章逢那天新郎的打扮一模一样。

他气得要死，拼命想穿过人群跑过去，结果还没等跑近，又听见从身后阁楼上传来一道熟悉声音。那人撕心裂肺，喊的他心尖揪疼：

“肖鸠！”

尹清洋怔然回头，看见自己飘伶落叶般，轻而潦草的从高处跳下。

“……”

这场梦醒后，他生了病，高烧不退。

烧到糊涂时，也听帮他带饭的舍友提起，说学院这几天总有人去画室找他。舍友形容那人的长相身材，尹清洋眼前发昏，不自觉想到肖鸠。

“诶对对，好像是姓肖！本来还说要来宿舍找你，我看他不像学校里的人，就没带他来。”他把剥好的鸡蛋递过来，不大好意思的笑笑，“原来小尹认识他。不过没事，他这几天都来，我明天把他带来宿舍就行。”

尹清洋咬一口蛋清，喉咙涩得像堵了块碎石头。

他艰难吞咽，说：“不用了。”尹清洋垂下眼拨弄蛋上残留的碎壳，咕哝：“下次你们再见到他，就说我去外地学习。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