落蛮听他说得头头是道,不明觉厉,“好,那你先写下,接下来的我们可以讨论讨论,当然我可能帮不上忙,但添茶递水总还是可以的。”
宇文啸颌首,“你去给我拿些书来,书在库房里头,但凡关系历史部分的,都给我搬过来就是。”
落蛮乐于帮忙,免得像个傻子似地在这里看他写,自己什么都帮不上的感觉挺窝囊废。
书搬过来了,整整十几本,库房里头的书起码几百本,落蛮原先以为他只看兵书,没想到其他的也有涉猎,那他是不是可以算是文武双全?
看他专注地写着,偶尔删改,但多半是畅顺的,不过一个时辰,就写了十几页纸,她鞍前马后地帮忙风干,然后慢慢叠好。
他越写神色越凝重,甚至偶尔见可见愤怒,但他的愤怒也是隐忍的,一簇簇的火焰,倏然扬起又压下。
窗户钉好了,屋中温度高了起来,落蛮脱了外裳,半趴在桌子上盯着他写,大部分都认识,她忽然理解他的愤怒,因为这所谓的帝王术,如今被褚桓用得是出神入化。
这江山,似乎都改了褚姓。
他忽然停下了笔,抬头看着她,眸色沉沉,“落蛮,你坐下来!”
虽然很不习惯听他叫她洛蛮,但是见他神色凝重,她还是依言坐下看着他。
宇文啸眼底愠怒渐生,但依旧显得十分克制,“我问你一句话,你如实回答我。”
“问!”落蛮倒是有些被吓着了。
宇文啸用手绢擦拭着手上的墨迹,沉声道:“接下来我要做的事情,或许会招致杀身之祸,连累家族亲人,连你也有可能遭遇不测,我无权要求你必须陪着我去闯这刀山火海,你若不愿意,我可以写一封放妻书,让你回国公府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