落蛮睡姿差。手脚并用八爪鱼一般地缠过来,无时无刻不挑战着他的忍耐力。他借着微弱灯光,盯着她许久,心中坚定,衣袖一拂,把灯熄灭。
半夜,便听得黑暗中传来极儿弱弱的声音。“炜哥,你再往外头挪一挪。我没位置了。”
宇文啸闭着眼睛,呼吸一口一口地顺下来,“侧着睡。位置就出来了。”
极儿艰难地侧身,脑袋瓜子里实在也想不通。炜哥跟嫂嫂睡得好好的,怎么忽然就过来跟他挤了?
好委屈。但不敢说,炜哥看着很生气的样子,肯定是嫂嫂睡相不好。
炜哥太爱生气了。
落蛮睡到日上三竿,才脑袋半昏地起来,倒不至于对昨天晚上的事情断片,只是热闹过后,总会有片刻的心灵寂寞空冷,房中无人了,宇文啸和极儿都没在,怔愣了半响,她浑身无力地抓衣裳去洗澡。
出了外头,才见宇文啸在院子里头忙活,看他的样子,也不大精神,许是昨晚也睡得不好。
刚沐浴出来,秋蝉就说要开饭了,落蛮看着一大群人奔往饭桌,轻轻地叹了一口气,这顿顿的,吃的是饭吗?吃的都是她的银子。
宿醉过后没什么胃口,她随便吃了点儿,便想着带虎爷和雪狼出去溜达一会儿,刚出去,便见苏复领着苏负阗走进来。
苏负阗今日没当值,所以穿了一袭便服,外头套了一件看着就很名贵的狐裘披风,披风领口处,有一个类似于披风扣的东西,竟是用大颗的翡翠做成的,那名贵的翡翠萤火流转,灼烧着穷人落蛮的眼睛。
同时苏家人,怎么分别就这么大?
“二哥!”礼貌总是要有的,且人家帮过自己大忙。
苏负阗看着落蛮,见她站立于虎爷和雪狼的之间,之前脸上那股急功近利的气息没了,如今瞧着无精打采,但眼底明澈淡然,仿佛变了个人似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