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嬷嬷自然说不出让王妃别院而居的话,又不忍心王妃在这苦等,因为她知道如今王爷性子顽固易怒,既然说了不让王妃进去,劝说哀求都无用,只会惹得他更加愤怒。
盛嬷嬷面露难色:“王妃,院子外头有丫鬟守夜,若是王爷到底不肯开门,您就让丫鬟领您去溪花堂安置。”
盛嬷嬷和春心退下后,陶萱苏扶了扶凤冠,叩门道:“妾身陶萱苏拜见王爷。”
无人应答。
风过处,凤冠上的宝珠撞击出清脆的响声。
陶萱苏并不气馁,早就料到局面棘手,坚定道:“即便王爷不让妾身进房,妾身也不会离开,因为一旦妾身离开这里,明日王府乃至整个京城就会传得沸沸扬扬。”
项茂行哼了一声,冷笑道:“哦?怎么传?说我喜怒无常,是个疯子,还是说我白白糟蹋了你的一生?”
自从双目失明以来,即便贵为王爷,多少冷言冷语传进耳朵,他早已听得耳朵生茧、心如死灰。
陶萱苏必须说服王爷让她进去,否则她可能一辈子都进不去,那她的计划将全部泡汤。陶萱苏捏着袖口,道:“别人怎么说不打紧,可要是传到父皇耳朵里,指不定变成多难听的话。妾身无德无貌,但好歹是父皇赐婚。父皇知道此事的话……”
项茂行像是被针猛然扎了一下似的,高声道:“父皇知道又怎样?他还能杀了我吗?我已经失明失权,要杀要剐,你以为我会在乎?”
你当然在乎,否则又怎会留着性命至今?你身遭不幸,皇上疼惜,可疼惜是一时的,若你长此以往地自暴自弃,疼惜迟早会变成厌恶。上辈子便是如此,后来皇上对你完全不管不顾,任由你自生自灭,就连皇后也因此早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