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罗切斯特的小舅子兼曾经的朋友,理查德梅森就赶了过来,这是个软弱又感性的家伙,清秀而忧郁,一点也不像西班牙人,当初他既放不下姐姐,也放不下既是朋友又是姐夫的罗切斯特,最终把一切都搞砸了。
听说姐姐的病有望治好后,他连夜从西班牙赶了过来,希望能亲眼见证姐姐清醒的过程,他的心思也很好猜,“如果姐姐痊愈了,再也不发病了,你还会和她离婚吗?”
罗切斯特对于他的询问回答得很明确,他从来都是个坚定的人,“理查德,你应该反省,你的懦弱和欺瞒害了我和你姐姐两个人,也害了你,现在终于有一个能够同时解脱我们三个人的办法,你为什么还在犹豫?别像个天真的孩子一样动不动就改变想法,得到的只会是腐烂的废料。
我只能告诉你,教会不会允许我们轻易离婚,但这是我目前第二个希望能达成的心愿了,第一个就是治好伯莎!”
理查德双眼含泪,哑口无言。
约翰当然不会陪同罗切斯特留在桑菲尔德,他住不惯英国这种传统的城堡式庄园,本身沼泽居离桑菲尔德也不算太远,不然那条时间线上的简也不会一逃就逃到他家门口了。
他把这三人的纠缠丢在了脑后,留下了足够治疗伯莎梅森的药材,便回到了沼泽荒原。
沼泽居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,约翰这个伯爵受封可没有伴随着土地,他自己出钱把莫尔顿上方那一片荒山沼泽平原都购买了下来,形成了和莫尔顿比邻的一个新的领地。
庄园的名字也没改,依然叫沼泽庄园。
汉娜是个很忠实能干的女管家,约翰没有将她带出去,而是让她留在沼泽庄园负责监工,务必要让工人们完全按照自己的要求重修庄园,她精神抖擞,仿佛找到了身为大管家的职业信心,做得一丝不苟。
沼泽荒原贫瘠而寒冷,到处是风化的碎石,半死不活的枯枝,东一块西一块斑秃一样的荒草,羊群在艰难地啃食着干巴巴的草根,小麦低矮穗小,收成惨不忍睹,菜园子里稀稀落落,看起来荒凉又孤寂。
和富饶的桑菲尔德庄园,以及下方不好不坏的莫尔顿区,简直没法比。
这里本来种什么都难,这也是沼泽居一带贫穷得都没人接手的原因,但约翰是谁?这世上还有谁比他更擅长种植之道?没有什么植物是他种不活的,也没有什么土地是他无能为力的。
只花了一年养地,等约翰开始修建庄园时,这一带已经开始活泛起来,苍白的大地变得黑润,细嫩的青草冒出了头,嫩嫩的绒绒的,山上保留的紫杉树林焕发出了新机,新挖的河渠水流潺潺,绕着整片荒原快活地流动,天空碧蓝如水洗——给人的感觉,整个沼泽荒原都“活”了过来。
整个沼泽庄园的领地边缘都种上了三圈枸杞树丛,再往里则是成带状的玫瑰花圃,各色玫瑰争奇斗艳,攀附着竖起的篱笆,构成了又一道不错的防线。
枸杞丛是约翰从自己的药王庐里掏出来的自己培育的种子,毕竟待过的地方非同凡响,这种子也十分适应各种环境,很快就在这块领地上落地生根,茁壮成长,这一年丰收季节,已经获得了一批干果,被约翰的公司收购,获得了一笔不错的收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