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换血是个大工程,更何况这才是最开始的一步。
只是这最初的一步对大多数人而言已经是巨大的折磨和煎熬了。
玄铁制的镣铐铐住了四肢,又用叠得厚厚的布塞在嘴里以防咬断舌头,随后梅笑姗打开了针包。
她拿起一个巴掌大小的瓷瓶,然后手指取出一根银针,夹在指尖,以夹针之手单手掐住手决置于唇边默念咒语,随后将银针针尖放进瓶口,沾上瓶中的鲜血,再立刻刺进那穴位之中。
茅草屋内的香随着时间越烧越短,而躺在竹床上的人也随着身体被刺进的银针越多而越是痛苦。
汗水像是雨一般的滚落,喉间不停的发出痛苦的嘶吼,竹床和固定着他的镣铐在不停的碰撞,发出刺耳尖锐的咯吱声,就连地上的土地都因为他大力的挣扎而翻起了泥灰。
梅笑姗对这一切视若无睹,只是继续着自己的动作。
而等到最后一针落下之时,竹床上的人已经没有了动静。
梅笑姗这才慢慢的回过神来,然后赶紧伸手去探了探男子的鼻息,见他呼吸虽然微弱,却还活着这才松了一口气。
竹床上已经昏死过去的男子其实本来是个样貌俊朗的少年模样,可和过去相比,现在的他可以说是面目全非了。
梅笑姗想起了他来的时候带来的那封信……是沧玄宗现任掌门谢邈的亲笔信。
当初梅笑姗怀有身孕,被自己的丈夫花沐暗中下毒毒害,即便发现了一切却也已经晚了。
就算是知道一切,她也救不回腹中的孩子。
于是打着鱼死网破的想法对花沐下了手。
最后她侥幸活了下来,可也因为手段太多毒辣而被那些和药庐有关系的修真之人找上门来,要她血债血偿。
明明是那花沐的错,她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,却要她付出性命?
更何况那些人只不过凭着一张嘴便说与花沐沾亲带故……谁又不知道他们的心思呢,无非是想要这药庐以及那天子镜罢了。
梅笑姗不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