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暗给人莫名的勇气,魏倾拉着她的手,咬在她的颈侧,他喑哑着嗓子,像撒娇,又像渴求:“你也疼疼我吧。”
霜落好像又回到了那处花坛旁,这回她手中握着的还是一朵月季。她一层层,一片片剥开月季的花瓣,露出里头娇嫩无比的花蕊。她以手温暖它,只等淡粉的花瓣变红,露水全部落进土里。
这一夜霜落睡的不踏实,她好像明白了什么,又好像什么都不明白。次日再路过那方花坛,昨夜暴雨只见一地残花败柳,浸着雨水的花瓣落在泥地里,真真是惹人怜惜。
她红着脸一口气跑回浣衣局,等进了下堂从黑色布包里头掏出书本放在床榻上。
云芝掀开帘子进屋,有意无意地打量她:“总觉得你今日怪怪的,哪里不舒服么?”
霜落摇头,她跑过来的,还在重重喘息,脑子里如同涌入一股乱流。
云芝数了数,说:“没错就是这么多本,咦,这本怎么坏了?”
霜落没好意思实话实说,她把责任推脱到黑贵妃身上,“家里的猫撕咬坏了,我赔你银子。”
云芝摆摆手:“没事!”说罢又揽着她坐下说悄悄话,“这些书没给阿吉看见吧?”
霜落心虚,谎话张开就来:“没有。”
“那就好!他是太监,我怕他看见这些书受刺激。你知道吧,太监……身体残缺见不得这些玩意,但是呢你又不会和他过一辈子,等以后出宫找个真正的男人就知道了。”
霜落想起昨夜,心里一阵慌乱,她的心里隐隐有些猜测,但又不敢确定。“云芝,太监那处净身后是什么样子,你见过吗?”
闻言云芝吓了一跳。云芝这姑娘虽然馊主意多,胆子又大的不像个女人,但人家是一本正经的黄花闺女。“你问这个干嘛?都说太监净身净身,但是我哪里知道到底怎么净,净完以后什么样子呢?我又不是男人,又不是净身房的总管,你为什么想起问这个?”
事关阿吉的身家性命,霜落不敢说实话。她就是觉得……自己好像找了个假太监做对食……
结合昨晚,还有魏倾的相貌,举止……霜落后知后觉反应过来,她的对食怎么看怎么不像太监啊。可是霜落又不敢去问魏倾,这种事情怎么开口呢?难道问人家你到底有没有被切过吗?
霜落一颗心七上八下,烦死了!
还是云芝懂的多,又说:“不过我听说太监也分好多种情况,有些小时候就切了但没切干净,每年验身时候验出来又要再挨一刀。还有些呢,就是压根没切混进宫来的。前者挨一刀后能不能活命看天意,后者嘛……”
霜落紧张到吞咽口水:“怎么样?”
云芝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,“杀头!”
咕咚一声,霜落一颗心沉至水底。
这……阿吉到底是没切干净,还是一点都没切呢?
霜落捂着脑门彻底陷入绝望,云芝见她一副吾命休矣的表情,担忧道:“你到底怎么啦?说出来我帮你想办法嘛。”
霜落要哭了,这种事情她没经历过眼下六神无主真不知道怎么办,她眨巴眨巴眼睛泪珠滚下来:“呜呜呜……我找的对食物好像是个假太监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