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瑶点头:“对对对,你去把那方子寻出来,里头的药抓齐几幅,全给送到崔府去。若老师用得好,往后定日子送。”
待喜彤应声去了,关瑶才转身入了书房。
迎面而来的,是书墨并着些浅淡的樟木味儿。
书架前的长案之上,琳琳琅琅地铺着各色雕具与各式木胎。案旁的木凳,青年正低着眉做活。
日阳拂槛,透过窗格打在他一袭白衣之上,令他周身似是浮着霞雰。
清雪一般纤尘不染的郎君,疏离之中,带着孤绝寡欲的气韵。而亦是他那周身之疏离,让人不敢轻易靠近,却又忍不住想靠近。
关瑶掩上门扇,轻手轻脚走了过去。
裴和渊仍未抬头,还是那般不声不响地专注,似是已入迷,对关瑶的到来毫无反应。
边角挖具,他执起软帚,细细地拂去木胎上的碎屑。
关瑶支肘于案面,弯下腰捧起腮,瞬也不瞬地盯着自己夫君。
“有事?”许是被她盯得不耐,裴和渊终于开腔了。
“有事的。”关瑶极认真地点点头:“夫君,我特意来帮你侍笔磨墨。”
“特意”二字关瑶咬得特别重,颇有种做好事前要先邀夸的意味。
“我今日不用笔墨。”裴和渊头也不抬地说了句。
“那我给夫君打扇?”关瑶松了口气,立马转献殷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