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关瑶着急忙慌离开后,秦伽容还好意问了下宋韫星:“宋班主要说的事可须我转告?”
宋韫星温温笑道:“不烦周夫人,事情不急, 在下改日再寻东家也可。”
待秦伽容也走了,宋韫星独自留在雅间。
圆桌之上,关瑶方才坐的位置之前,放着个釉青的茗杯。
而茗杯的外壁,还余有一圈胭色的唇印。
喉间滚动了下, 宋韫星似是魔怔了一般, 竟缓缓伸手过去。
一寸一寸慢慢接近,在离那杯盏仅分毫之距时,却又陡然蜷了蜷指关, 转而拈了一块碟中的眉豆糕送入口中。
明明是甜糕,入口却泛着阵阵苦意。
木然嚼动间,宋韫星两眼凄然失神, 艰难咽下喉间糕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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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瑶提起裙一路小跑,待回到方才离开的客间内,已是喘个不停。
而几乎是她一出现在门口,裴和渊的视线便望过来了。
面色发白, 唇也泛着霜色。原本素白的外袍, 现在溅上星星点点的墨迹, 而最令她揪心的, 则是落在他靴面的,那几滴刺目的红迹。
“夫君!”关瑶立马跑过去:“怎么受伤了?”
周仲昆在旁歉声道:“是周某之过。”
他方才本欲誊写夏老神医的药方,哪知转身时一个不慎,竟将那洗砚盘给碰摔在地。裴和渊主动蹲下身子去拾,
因为隔了张书台,周仲昆也不曾看见,等裴和渊一声不吭拾完地上的碎瓷时,才发现他满掌都是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