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胡说八道!孤几时养你几时惯你了?”裴和渊气得发笑:“分明是你脸厚如城墙,到处与人说是孤的宠妾,孤宠过你么?”
“昨夜北绥那位小皇子说要我去侍酒,还欲向殿下讨我回北绥,殿下因何不允?”那女子把手里纸鸢给了宫婢,撩起美眸慢吞吞地问道:“听说那位小皇子回到寝殿就摔断了手,难道不是殿下派人干的?”
她问的这般直接,裴和渊当场噎了噎,耳根不自然地绯红起来。
半晌,他咬紧牙关道:“孤是土地爷不成?还能管人平地摔跤的事?”
“保不齐就是呢?”女子半点不怵,雪似的腮儿一抬,便拿话顶了回来。
“你!”裴和渊绷紧了脸,阴声阴气道:“没规没矩,孤早晚杀了你!”
“牡丹花下死,作鬼也风流。我在涌金宫等着殿下呀。”
又是一记媚眼抛来,春水般的眸光直酥得在场卫士都看直了眼。
裴和渊身上的气压骤低,积了墨般的眸子直把卫士一个个都盯着缩起了脖子不敢再看,这才气急败坏地甩袖而去。
女子闲闲地抠着指甲,娇哼一声:“口是心非,别别扭扭,你就端着吧,早晚有你扒我裙子那一天。”
……
隔世记忆短如秋梦,极易被现世动静所破。裴絮春所忆及的这一段,戛然于前头那对姐弟的又一程嬉闹。
小郎君纪雪湛缠上了头,甚至赖到地上想去抱关瑶的双腿,万分恳切地请求她去坐那木鸢一回,只试坐一回便好,若是伤了,他给掏医药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