怕再待下去影响她休憩,掖好被角后,裴和渊出了寝居,招来谭台吩咐几句。
虽然关瑶心心念念着要亲手给关贵妃报仇,但裴和渊仍然不想让她多费心神。
有些人该快些消失,就不能由着在世上多活几日,碍他娘子的眼,更不该让他娘子手上沾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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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瑶怀的这胎,反应稍稍有些大。
短困或是挑食,还经常吃完东西便觉得烧心反胃。
幸好裴和渊细心得很,哪些吃食她一闻到便会干呕,哪些她能勉强吃上两口,他如数家珍。而走多长时需要捏脚捶肩,抚胸顺气要如何轻重适宜,他亦是嘱咐得当,老道得倒像他是个过来人,曾经亲自怀过一胎似的。
这日关瑶午间小歇才起,便闻得汪姨娘来访。
论起衡心,汪姨娘最是不缺,且那面皮她也是说舍便能舍的。哪怕前头才闹了不快,转背又还能与人亲亲热热。
来了几回终于被允许入内一趟,汪姨娘乖觉许多,这次绝口不提关贵妃,话题要么围绕着关瑶肚里的胎儿,要么,就在说正院的事。
按汪姨娘的话,眼下裴和渊被朝廷重用,在给府里争荣光,霍氏却由着女儿裴絮春去大虞当皇妃,也不知是不是嫌伯府和大虞的关系还不够扎眼。
如数这般的话,里外既在捧裴和渊,亦在挑唆容知院与正院的关系。
许是见关瑶对这些不甚感兴趣的模样,汪姨娘将眼珠子一转,故意压低声音道:“听说你们院子里那个叫竹蓉的丫鬟,近来可与正院那头走得极近哩。”
她说这话时,关瑶正捻着粒桂圆在吃。
那桂圆是刚从冰鉴中取出来的,冷雾接触空气后,便在壳衣上结成针眼大小的冰珠子挂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