视线内皆是乌黑一片,唯一清晰的只有他清浅的呼吸声。
直到路过走廊,蒋鹿衔忽然停下脚步,侧过身悠悠将她放到栏杆上,“你确定要我放你下来?”
此刻,整栋别墅仅有的一点光亮是院子里的灯透过玻璃窗投射进来的。苟延残喘地落在大堂一隅。但这点葳蕤光亮足够让江蓠看清楚自己跟下面的距离。
她坐在围栏上,身后是悬空楼层,仅有的支撑点就是蒋鹿衔。只要稍微往后一仰,她就可以来个三百六十度回旋托马斯再与大地接个吻。这令她万分没有安全感。
江蓠顿时气短,紧紧搂住他的脖子不放,声音发飘:“……别。”
蒋鹿衔垂下眼眸,看见她闭着眼睛,长而浓密的睫毛因为紧张控制不住地轻颤。模样楚楚可怜,再也没有方才跟他叫嚣的气势。
凉凉扯了下嘴角,双手牢牢抱起她,把人捞进自己怀里。
回到房间蒋鹿衔抱着江蓠在床边站了几秒,随后把她丢到了床上。
砰——
浴室传来重重的关门声。
江蓠骂了一句“神经病”,死而复生地喘了一口气。神智回笼,这才想起一顿折腾节目的事都没有机会问清楚。
都这个点了,只能明天再说。
江蓠盖上被子睡觉。困意酝酿得若有似无时一阵脚步声入耳。她眼皮动了动,仿若不经意地翻了个身。随后身后被子掀开,床垫塌陷,劲瘦的手臂隔着薄薄的睡衣搂住了她。
江蓠微微一僵,轻轻往前挪去。腰上的手臂用力顿时用力一收,“是不是不想睡?”
威胁的话里皆是不耐。
黑暗中,江蓠撇了下嘴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