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蓠闻到了他身上清淡的檀木香气,也瞥到了因为弯腰而隐约暴露的锁骨。
两束目光隔着不远不近地距离撞到一起。
蒋鹿衔漆黑的眼底似有一丝柔软的情绪划过。但江蓠来不及捕捉,他便幽幽转开头,“还打算在床上赖多久?”
江蓠灵魂归位,心跳也渐渐平稳。她舒了口气,抬手拢了拢凌乱的发丝,“刚才是不是打雷了?”
“不做亏心事,半夜敲门心不惊。”男人嗓音低沉,说完便面无表情地站直身体。
兜头一盆冷水泼过来,浇灭了心头那点感激的小火苗。江蓠掀开被子,两只脚重重地踩上拖鞋,反唇相讥:“心亏总比肾亏强。”
蒋鹿衔手一顿,狭长的桃花眼微微眯起,“你再说一遍。”
刚一起床就又被吓又被怼的,江蓠这起床气噌一下就窜了上来。她扬起下巴,理直气壮地说道:“我又没指名道姓,你这么着急对号入座干什么?”
此刻的江蓠像一只怒气冲冲的小学鸡。好像蒋鹿衔再敢逼逼一句,她下一秒就会把红领巾甩到他脸上。
蒋鹿衔忍了忍,最终选择往旁边走两步拉开安全距离。江蓠冷着脸走到梳妆台边,十分用力地拉开椅子,接着又十分用力地坐了下去。
蒋鹿衔对着镜子打领带,慢慢的目光便透过镜子幽幽转到她身上。江蓠正坐在化妆台旁,专心致志地用镊子扣他领带夹上面的钻石。
蒋鹿衔:“……”
他嘴角若有似无地一弯,淡淡问到:“周末有个局,你要不要跟我去?”
这钻石也不知道是用什么粘上去的,跟长在了上面一样。江蓠将它们扔到台面上,有些意兴阑珊:“周日可以,周六我有事。”
“要回家?”
“赵星泽说我的照片被选中做宣传片的素材,要聊一下细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