蒋鹿衔没应,只是淡淡问:“您准备在这里住一辈子?”
沈璟文笑了笑:“这里与世隔绝,没有那些纷纷扰扰,能住一辈子未尝不是一件好事。”
眼前的人跟十几年前要死要活的女人差别太大,简直判若两人。蒋鹿衔垂眸,瞥到了她手腕上那几道狰狞的疤痕,忍了忍,到底没把蒋君裕回来的事告诉她。
“你最近如何,跟妻子相处的还好吗?”
热气袅袅,蒋鹿衔握着茶杯感受着热气熨帖掌心。半晌薄唇轻启:“不太好。”
沈璟喝了一口茶,担忧爬上眼眸。
她和蒋君裕有一段非常失败的婚姻。在蒋鹿衔出生不久后蒋君裕就开始在外面乱来。一开始他还有几分克制,后来玩疯了就不管不顾,有时候甚至会把外面的女人带到家里来。
沈璟文每天都会接到乱七八糟的女人打电话来向她示威,每日生活不胜其烦。几年下来她再也支撑不住,选择自杀。最终被救了下来,从此便在法华寺带发修行。
然而蒋君裕没有丝毫收敛,那些女人联系不上她就开始骚扰蒋鹿衔。直到蒋鹿衔彻底被激怒,狠狠揍了蒋君裕一顿,并跟蒋老爷子扬言他和蒋君裕只能留一个。蒋老爷子知道蒋君裕烂泥扶不上墙,最终把他赶出榕城。
沈璟文轻声叹气,伸手覆上蒋鹿衔手背,“我已经放下了,你也应该放过你自己。”
“怎么放过?”
沈璟文看着他迷茫的神情,眼里满是心疼。
当时这个家被蒋君裕搅得一团乱,没人意识到对蒋鹿衔产生了什么影响。后来发现的时候,他已经变得草木皆兵。
外表看起来混不吝,张扬又跋扈。实际上他无法喜欢任何人,也不相信别人。这世上只有权和钱才能让他找到安全感。
沈璟文心中有愧,因为蒋鹿衔会变成这样跟自己也脱不了关系。
“结婚前你来过一次,还记得我们说了什么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