炙热的温度从他身上源源不断地过渡到江蓠身上。抵着脊背上的寒气,让她仿佛置身在冰火两重天的境地。
江蓠忍耐地蹙起眉头,语气不快:“我没兴趣,也不想陪你疯。你放开我!”
蒋鹿衔目光胶着地望着江蓠,一寸一寸描绘着她精致的面容。沉默良久,才沉沉开口:“你可以对每个人笑逐颜开,为什么只不把我的话当真?”
“蒋鹿衔,这么晚了你有话能不能直说?”
“如果我没同意离婚……”他慢慢压低身子,声音低沉而晦涩,“你是不是就不会看其他男人一眼?”
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,蒋鹿衔的声音已经沙哑难辨。江蓠笔直地看着他漆黑的眼眸,心底慢慢升起一股迟来的窒闷感。
她不知道蒋鹿衔是受了什么刺激,抑或是发烧烧得神志不清,才会罕见的表露出这种脆弱又懊恼的情绪。
事过境迁,她只知道现在说这些都没有意义了。
江蓠身子往后靠了靠,轻轻眨了眨眼:“可是你同意了。”顿了顿,为了提醒他某些事又补上一句,“在你意识到我的决定会对你产生威胁之后。”
“是啊,我同意了。”蒋鹿衔幽深的眼底仿佛在瞬间失去了光彩,取而代之的是迷茫。像是自己也搞不懂,为什么在当时会那么轻易的把江蓠放走。
江蓠心头微动,轻轻叹了一口气:“蒋鹿衔,我们离婚了。你说要追我我也给过回复了,答案就是不同意。这些如果你忘了我可以好心提醒你一下。”
江蓠盘起手臂,仰起头,眼中映着清冷月光,“我跟任何人接触跟你都没有关系,只是因为他们每个人都不错,而我觉得跟他们相处起来很舒服。无论你信不信,我对你的感情在离婚那天已经没有了,所以你不必给自己强行加戏。”
江蓠的话像一把锤子,一下一下敲过来,让蒋鹿衔头疼欲裂。他忍着那股尖锐的疼痛感,眼色沉沉,嗓音比方才还哑了几分:“每个人都不错?你才跟他们接触多久,就得出这种结论。”
“恕我直言,他们每一个都比你好。因为你只会耍心机和手段。”
她以前眼拙,看了蒋鹿衔十年,都还没有彻底认清楚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。如果不是自己误打误撞看到那份遗嘱,或许至今她还天真的以为蒋鹿衔跟自己结婚是真的因为“走心”了。
“只要活在这个世界上,每个人都会耍手段。不耍手段,那个张总会那么痛快答应赞助你的节目?热搜的事不耍手段你能洗白?怎么不干脆等着被陈冉黑死?”体温一直在上升,可蒋鹿衔眼里静得仿佛寒冬的夜色,“江蓠,我对你也就只有那么一次。伤害到你是我的错,我只求你给我一个可以弥补的机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