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里是怕他伤风?分明是不敢看他的模样。
还是这样害羞呢,明明他们已经连着两夜,把男女之间最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。裴寂淡淡一笑,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那点红斑上,低声问她:“知道这是什么吗?”
她在仓促中回头瞥了一眼,立刻又转过脸:“是三郎从前留下的伤疤么?”
是呢,伤疤,前世你给我留下的伤疤。裴寂只是将她的手按在那一点上,没有说话。
沈青葙察觉到了他突然变冷的情绪,眼前似是无底深渊,他就是守在渊底的巨兽,随时要将她一口吞下。沈青葙一颗心突突地跳了起来,极力压下不安,柔声哄他:“三郎,早起冷,快些穿衣吧。”
裴寂看着她,慢慢伸手拿过架上的衣裳:“来。”
这是要她,给他穿衣呢。沈青葙不想接,却不能不接,拿在手中时,先嗅到他身上那股幽淡的沉香气息,无孔不入的,直往她鼻子里钻。
若是寻常夫妻,这样晨起时的耳鬓厮磨大约是乐事,可惜她与他,并不是。
沈青葙低眉垂眼,转过了身。
裴寂依旧压着她的手,沉沉看她。
“郎君,”花茵的声音恰在这时响了起来,“黄先生有急事求见。”
黄绰来了,大约是,那件事已经有了眉目。裴寂停顿片刻,放开了沈青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