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寂瞥了崔白一眼,淡淡道:“又不是街坊里闾的无聊老妇,你怎么这等关切别人的事?”
“如果你将来娶妻生子,还要这么把她放在外头吗?”崔白又靠近些,眉眼沉沉,“还是准备到时候就断了?”
裴寂心中一动,想起昨日回去时,仿佛听见裴织云提过一句,母亲白日里去了崔家。
却在这时,门外传来刘玄素的声音:“正好,你们两个都在。”
他迈步走进来,脸上有些沉肃,道:“我听说河间郡公府至今还不曾收拾好行装,我只怕他要拖着不肯赴任。”
距离神武帝发落杨士开,已经过去了数日,官员赴任一般都会限期,但神武帝却像是忘了这一茬似的,并没有给杨士开定日子,也没有让人催促提醒,杨家初初得罪之时,还十分恐惧害怕,乱着收拾东西,打点上路,后面见风平浪静,似乎神武帝并不准备再要如何,便又把准备启程的事撂下了。
裴寂与崔白对望一眼,都有些无语。杨家诸人不成章法他们是知道的,但不成章法到这个程度,却真是匪夷所思了。
但,当初太子妃杨合昭亲口承诺会督促杨士开尽快赴任,眼下若是他们一味催促,只怕要惹得杨合昭不快,况且终究杨合昭才是应琏更亲近的人,他们便是再着急,也只是外臣。
一时间三个人都不说话,只默默思忖着对策,却在这时,一名小吏走来说道:“裴中允,你府上有个刘镜来寻。”
裴寂便知,大约是阿团的事情有什么进展,连忙告退出去时,刘镜凑到近前,低声道:“沈娘子认出了陶雄的声音,说他就是当初在云州掳走她的歹人。”
果然。裴寂神色一冷,吩咐道:“拿住阿婵,送去亲仁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