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白洛,你的伤怎么样了?”杨剑琼顾不上别的,先去看他的伤口。
沈白洛左胸上还包扎着,伤口虽然结痂,但每天还是隐隐作痛,大夫说至少还要将养大半年才能恢复,但此时他不想说出来让亲人担心,只道:“不碍事,早就好了!”
“白洛,”杨剑琼看着她精心养育的儿子瘦得几乎脱了像,含着泪说道,“你身体怎么样?怎么瘦成这样?”
“不碍事,我好得很!”沈白洛向她们摆了摆空着没有戴枷锁的手,欢欢喜喜地说道,“除了刚开始那几天吃了点苦头,后面牢里管事的对我很客气,请医用药甚至饮食洗浴之类都很上心,这次出来也特许我不戴枷锁,阿娘,是不是姑丈和你们请托了人?”
杨剑琼一时无语。她是请托过苏延赏,但看现在的情形,应该是裴寂跟御史台狱打了招呼。
沈青葙到这时候,才发现裴寂站在不远处,遥遥相望。想来是他一路护送沈白洛出来的,只是见他们一家相聚,便没有往前凑。
心里生出一股怪异的感觉,蓦地想起昨日在终南山上,他握着她的手,语声平静:“恕臣不能从命。”
假如不是他用强逼迫……
沈青葙深吸一口气,没有假如,他已经那么做了,一切都无法挽回。
沈白洛突然发觉到了异样,四下一望,问道:“阿耶呢,怎么不见阿耶来?”
跟着就见,方才还是满面欢喜的亲人,瞬间变了脸色。
沈白洛心中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,笑容凝固了,半晌才又迟疑着问道:“阿娘,阿耶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