惠妃不觉生了气,道:“我素日里为你的心,你竟是什么也不知道!”
“阿娘,”应长乐摇摇她的胳膊,安慰道,“六哥只是心肠太实在,并不是不体谅阿娘的苦心,等我跟他说。”
她转向应玌,正色说道:“你这个傻子,五哥那是拿你当枪使呢!他要是担心二哥,为什么不自己去说,为什么偏要你出头?他那是怕得罪阿耶,让你替他试水呢!以后他再跟你说什么,你就随便应付两句,多留个心眼来问问阿娘,可别那么实在了,这件事你无论如何都不要插手,一切都听阿娘的安排!”
应玌怔了一下,道:“难道就这么看着二哥受罚?阿耶要是再不肯见二哥,只怕要人心不稳,生出别的想法了!”
惠妃再也听不下去,冷冷说道:“这样对你来说岂不是更好?”
应玌顿时怔住了。
却在这时,李肃急急走进来,低声道:“殿下,方才陛下传旨,命苏延赏不必去福州上任,改任侍御史。”
“什么?”惠妃顿时变了脸色,“这是怎么说?”
侍御史是负责监督百官的言官,品级虽然不高,权力却并不小,比起福州司马根本是天上地下,惠妃心想,范温才刚被夺官下狱,御史中丞一职也还空缺着,突然把苏延赏放到侍御史的位置上,难道是意在御史中丞?
一时间百思不得其解,心里扑通扑通狂跳起来,苏延赏为应琏求情,分明是犯着神武帝的忌讳,为什么反而因祸得福?莫非神武帝发现了背后的蹊跷?
“阿娘,”应长乐低声道,“阿耶一向都说,铮臣虽然可厌,但也不能缺,苏延赏算得上铮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