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何况,惠妃至今还没有出手。
今日早朝时,所有人都在观望,没有一人就此事进言,但若是到了明天,神武帝还是不许应琏上朝的话,只怕就不会这么风平浪静了。裴寂思忖着,低声道:“刘公,以我愚见,最好我们一起去见见高太师,请他明日上朝坐镇。”
太子太师高昉,太子三师之首,因为年纪老迈,如今已很少上朝,刘玄素听他说的严重,皱眉道:“既然留下了苏延赏,难道不是要消气吗?”
“我总有种不祥的预感,总觉得明天要出事,”裴寂道,“刘公,有高太师在,万一有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,陛下也会慎重些。”
刘玄素思忖着,点了点头:“好,我这就与你同去太师府!”
入夜时,应琏站在杨合昭窗外,迟迟鼓不起进门的勇气。
隔着窗纸,能看见里面灯光昏黄,偶尔杨合昭走动几步,纤长的身影映在窗纸上,单薄得像是剪出的纸片。
应琏的眼睛红了,只不过年近三十的男人,又是一国储君,哭是不可以的,便只是咬牙忍着,正在痛苦之时,窗纸上的身影突然消失了,杨合昭走到门前,哑着嗓子叫他:“二郎,进来吧。”
二郎,这还是他们初初成婚时她私下里叫他的称呼,如今年纪渐长,身份地位越发尊重,已经很久不曾听见她这么叫他了。
应琏沉默着走进去,抬眼一望,四周围空荡荡的,那些不是日常要用的东西都不见了,靠墙放着几个箱笼,大约是收拾好的细软。
和离原本只是一个说法,如今看着这些箱笼,突然就变成了事实,应琏喉头哽住了,许久才道:“阿昭,我不和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