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,若不是及早下手,谁知她此时,又归了何人?到底,他没什么可后悔的。
崔白见他神色莫测,转过身挥了挥手:“我走了!”
裴寂目送着他消失在坊门内,跟着加上一鞭,飞快地向亲仁坊跑去。
骏马四蹄翻飞,距离一点点被拉近,熟悉的门户院墙出现在眼前,裴寂一颗心无声地雀跃起来,连忙奔到近前叫门时,迎出来的却只是阍人,裴寂不由的问道:“郭锻和魏蟠呢?”
“娘子要去杨夫人家里,郭锻和魏蟠护送着去了。”阍人道。
裴寂急匆匆的步子不觉便慢了下来,原来,她不在家。
顿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,慢慢走进内宅时,书房窗明几净,一摞白麻纸放在案上,是他那天夜里为她钩的字帖,如今都已经填了墨,是她的字迹。
裴寂拿起来看着,笑意不觉浮现在眸中。
他亲手勾描,她亲手填墨,两个人共同完成一件事,这样,很好。
走进寝间时,被褥叠放得整整齐齐,枕上残留着淡淡的梨花香气,就好像她不曾走远一样。
裴寂在床边坐下,看见枕上留着她一丝长发,随手拈起来,忍不住又嗅了嗅枕上的香气,待起身时,这才取出一直放在怀里的锦囊,把这根头发同她此前送给他的那束放在了一起。
独自坐了一会儿,想着她应该快回来了,但她却一直没有回来,时间过得格外慢,裴寂站起身来,在房中来回踱步,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