应长乐却知道卫恒鹤一向眼界高,能让他说略逊他一筹,必定也是极高的技艺了,便点头道:“如此也好,不过五贞既然弹了古琴,恒鹤你弹什么?总不能你们两个都弹琴吧?”
“某击鼓。”卫恒鹤道。
“羯鼓么?”应长乐有些意外,不由得问道,“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会打羯鼓?”
“非是羯鼓,乃是大鼓,”卫恒鹤看向她,神色温和了些,“某只会一首鼓曲,《渔阳掺挝》,便是这一曲吧。”
“《渔阳掺挝》?”应长乐越发意外,“恒鹤你要奏《渔阳掺挝》?”
沈青葙知道她为什么惊讶,《渔阳掺挝》传世已久,悲壮激越,击鼓之时铿铿然发金石声,向来是军中鼓舞士气的大鼓曲,卫恒鹤容貌淡雅,言谈也有飘逸之致,仿佛似乎与这种悲壮之声没什么相干,甚至他这副白衣飘飘的模样去拿着两只鼓槌,也觉得有些不相称。
不过,越是出人不意,越是有效果吧,沈青葙想,以卫恒鹤方才表现出来的傲气,既然他敢说出来,肯定是行的。
果然跟着就听卫恒鹤说道:“某且试试,应该不至于给公主丢脸。”
应长乐大笑起来,道:“恒鹤说行,那就肯定是行的,这下五哥要傻眼了,他以为他把我这里的人物都摸了个清楚,结果呢,一个都不在他意料之中!”
一直坐在窗下吹笛的慕九郎放了玉笛,笑着说道:“那么,我便亲手给公主做一个紫檀支架,好安放那柄紫玉如意。”
他是应长乐近来的新宠,长安城中没落世家的子弟,善吹笛,风流俊俏,说话也十分讨喜,不过技艺比起卫恒鹤这些以音律为安身立命之本的乐师来说,自然是差了一大截,他知道自己的能力不足以去赌赛,于是选了这么一件差事,依旧能讨应长乐的欢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