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别陷在情绪里出不来。”
沈渊的声音顺着晚风吹来的方向落到言忱耳朵里,她忽然一滴泪落下来,尔后仰起头说:“我现在好多啦。”
他还记得她的问题。
贺雨眠说她是难得一见的音乐天才,她创作的词和曲,生命力无人能敌。
很多人来找她写歌,说她是鬼才少女。
太多太多的人夸赞她的才华,但谁都不知道,她每次写完歌都会沉浸在情绪中出不来。
她把自己的情绪融进了歌里,所以她的音乐有很强的共情力。
有时共情力强是才华,但很痛苦。
贺雨眠说羡慕她这种与生俱来的才华,但她时常想说,这并不是与生俱来的能力,这些令人艳羡的共情力,不过是痛苦的凝聚。
在一个个无法入眠的深夜里,在一次次绝望的呐喊里,在一声声带血的嘶吼里,在一场场残忍的争斗里,甚至是一个又一个冷漠的眼神里。
如果可以选择,她并不想要这种共情力。
这很痛苦。
“阿忱。”沈渊抱着她,温柔地说:“你可以相信我、拥抱我、依赖我。”
言忱的脑袋埋在他肩窝里,闷声说:“你好烦。”
她声音哽咽。
沈渊摸了摸她的头,“留在我身边。”
“烦死了。”言忱脑袋轻轻撞他的肩膀,“煽情的话还要说多久?”
“就这一次。”沈渊说:“以后你可以靠在我肩膀上,别逞强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
言忱说完就从他怀里挣开,自顾自地往前走。
她鼻尖儿还红着,眼尾也泛了红,眼睛里水盈盈的,却不想让人看见。
她一直前行,但忽然停下脚步,“沈渊,你以后别矫情了。”
沈渊: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