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忱低声喊他:“沈渊。”
“嗯?”
燥热的晚风驶过一片树林,变得温和。
许久,言忱哽着声音说:“还好你还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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临回家时言忱的情绪总算好了许多。
沈渊在楼下抱了她一会儿才让她离开,而且揉了一把她的头发,“要是难过就给我打电话。”
“嗯。”言忱答应。
沈渊得寸进尺,“或者我留下来陪你?”
言忱:“……”
她毫不留情关了门。
回去以后接近凌晨,言忱躺在床上放空了会儿才去洗漱。
仍旧是提不起什么心力来的。
她太多年没听到那三个字了。
尽管以前也没听过太久,她爸去世不久,她就跟唐宛如离开了北望市,去了一个谁都不认识她们的地方。
但只要想到那几天,她仍旧会做噩梦。
好像她身上就被贴上了杀人犯的标签,怎么都撕不掉。
言忱牙刷到一半,忽然把漱口水全都吐了出去,牙刷也掉在了洗漱池里。
她的情绪并不由她控制。
此刻反正很想放声大哭,但她哭不出来。
几分钟后,她重新捡起洗漱池里的牙刷,把它放在源源不断的水流下冲刷,清澈的水流经她的手指,把她的左手冲刷干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