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言忱,为什么全世界都知道,就我不知道?”
他尽量平静地喊她的名字,但处处都带着刻意的疏离。
言忱眉头皱得愈发紧,要换做以前的她,肯定二话不说就挂了电话,但此刻她深呼吸了一口气,耐着情绪解释:“你前段时间一直在忙,我就想等你忙完了再和你说。”
“可我们每天都有打电话。”沈渊说:“上次你说有事和我说就是这件事吧。”
“是。”言忱承认,“但当时你爸爸出了事,我没法再跟你说。”
“为什么不能说?”沈渊追问。
他一句一句的追问给了言忱极大的压迫感。
这人向来聪明。
高中时做数学题,一道例题基本上就学会了所有同类型的题,看问题看本质,举一反三最是厉害。
所以他在楼下待了一天,来龙去脉基本都想得清楚。
这会儿问的话,几乎每个字都落在了言忱的痛点上。
“为什么你认定我会拦你?”
言忱沉默几秒,“你为什么会这么想?”
“因为你就是这么做的。”沈渊说:“所有人都知道了,就我不知道。”
“我说了是因为你前段时间在忙。”
“但你有无数机会可以说,你都没有。”
他平静中带着压迫感的语气快要把言忱压得透不过气来,她重重呼了口气,正要说话,舍友吴珊珊也回来了,她拿着手机去了阳台,这才发现外面下起了雪。
雪粒子从空中落下来,她闭了闭眼,只听沈渊道:“别人不知道你的过去,你自己也不知道吗?”
言忱心底那根一直绷着的弦,忽然断了,但沈渊仍在断弦上弹奏,“那年五月,那些流言,你确定不会随着你的走红全部爆出来吗?言忱,别人没拦你,你为什么就敢呢?所以你断定我会拦你,断定我一定阻止你,所以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