轮到她出场时,她看着场馆内那么多人挥舞着荧光棒,不断有人在喊她的名字。
台下黑压压的,她站在舞台中间,一束光打下来,她一个人都看不见,甚至音乐声响起的时候,她都听不见别人的声音,耳返里都是她自己的声音,那一瞬间,她忽然感觉好孤独。
她在舞台上唱完预先准备好的《渡》,第二首原本要唱《谜语》,但她临时和乐队说:“麻烦给我一把吉他,谢谢。”
今晚她就表演三首歌,全是乐队伴奏,她唱就好了,但现在临时改,乐队也有些懵,还是贺雨眠把自己的吉他给她递了上去。
言忱就一把吉他,一架立麦,她把麦调整好位置,然后站在舞台中间,那束光再次打在她身上,她轻轻扫过吉他的弦,那独特的烟嗓温声开口,语气几分寂寥,“你们知道吗?我一直以为光打在舞台上的时候,我是可以看到观众的。但我演出了这么多场,我完全看不到台下的你们。舞台上很亮,但观众席里的你们很暗很暗,我看不到任何一张脸,甚至我听不到你们的声音,我知道你们在拼命喊我的名字,但我听不到,耳返里都是我自己的声音”
“我不知道你们眼中的我是什么样,但现在,我有点孤独。”
在她停顿的一瞬间,傅意雪忽然在台下大声喊了句:“言宝有我呢!”
之后场馆内铺天盖地在喊,“言忱,我们陪你!”
“我们陪你!!”
言忱只是笑,她的笑被投在大屏幕上,又孤独又心酸。
她说:“你们知道吗?我已经很久没见到我想见的人了,我的家人,我的朋友,我很久没有吃过一顿正常的饭,他们都告诉我这是应该的,因为我选择了这条路。”
“很久很久以前,我的梦想是要在万人演唱会上唱自己的歌,但现在,我好想去见见他们啊。”
“我想在凌晨的街头走走,和朋友天南海北地聊,想见见太久没见过的人,想睡一个好觉。”言忱说:“本来后面的两首歌是《谜语》和《晨风》,但现在我想唱《想》和《草戒指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