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身形消瘦的书生说着,他身边站着的是他好友,长得勉强清秀。
“嗐,要我说闻人翎也挺倒霉的,娶了个哑巴女当妻,就算是个县令之女又如何?反正咱们这位闻人兄相貌堂堂,待以后高中了,吃其他官家的软饭未尝不可呀。”
“听说那位哑巴妻,是个无盐女,所以常年不出府门,真是替闻人兄惋惜啊。”
“这说明什么?软饭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吃上的。”
二人相视一笑,随后大笑出声,满满的嘲弄,让人听着直皱眉头。
夏妙然离他们只有几步远,听的清清楚楚。
夏妙然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,她一向带笑的眼眸此时暗淡无光,紧握着食盒的手指攥的发青白色,夏妙然不自觉就垂下了头。
她虽然怨恨夏婉然,但从没有因为她的哑疾而谩骂过,人生下来不可能无病无灾,所以夏妙然对待夏婉然的时候,是以一种看待常人的眼光去接触她。
没想到,如今她倒成了一个哑巴,不仅被人瞧不起,还连累了闻人翎。
夏妙然想起闻人翎对自己的种种照顾与体贴,她为闻人翎感到不甘,他分明是个出色优异之人,只是娶了县令的女儿,凭什么就要因为这一点,就能毁掉他从前的所有勤劳与努力?
夏妙然面无表情,静静地望着那两个碎嘴的书生。
她朝着那个方向走了过去,榴红下意识地拽住夏妙然的手腕,不想让她闹出什么风波。
夏妙然挣开她的手,眼神平静无波,但榴红却看出了一种固执。
一阵风忽然吹来,榴红的油纸伞差点儿没能拿稳,风吹的极大,裙摆随风晃动,夏妙然眯起了眼睛,首先护住那食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