医生无奈道:“即使脱离危险期,后半辈子也是不能自理的。对家人而言,护理费用是个很大的负担。要是实在没有人来认他……医院也无能为力了。”
沈闻霁透过窗户望向病房内,插着管子的人瘫在病床上连声哀嚎,像是十分痛苦:“他为什么那么叫?”
“内脏被戳出洞,肠子都裂了,能不疼?我们能提供的镇定针毕竟有限。”
医生说,“希望家人尽快来,运气好的话还能给他换好点的药,少受点罪。否则这么痛苦地活着……唉。”
沈闻霁若有所思地看了一会儿,代为下定论:“他没有家人来认,我可以垫付他的医药费。”
“但我没什么钱。只能给他用最差的药,保一条命,行么?”
“……”
医生诧异道:“他的后半辈子你都能负责?”
“我没那么慈悲,也买不起止疼针。”
沈闻霁语气透着刻骨的凉意,“只给他续一个半月的命罢了。”
是他应得的。
人生最后一个半月的痛苦和绝望,好好享受。
事态平息,三天过去就是岑意出院的日子。
沈闻霁提前就知道,但过来接人时病房却是空的,问了护士说是一早就先走了。
打过去电话也没有接,一时间让人不由得胡思乱想起来。沈闻霁打给项欢也没有通,挨个打给eureka,最后才从祁燃那问出来:“意意啊,刚刚跟我们集合正在化妆呢。怎么了沈老师?”
“……没什么。”
沈闻霁勉强放下心,“他没事就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