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思敏看着他,只觉眼前的赵文域,正慢慢长成一棵参天大树。越渐沉稳,果断,有帝王威严,虽然少了少年时的心性,但难能可贵的,是仍旧保持初心。
陈思敏想,许是越不将权势看得重要,反而越洒脱。
不争者,天下莫能与之争!
其实,陈倏应当也是。
陈思敏轻声道,“有没有可能,陈倏从一开始就不想称帝?”
赵文域指尖微微滞了滞,在陈思敏面前,不似在公孙旦面前,赵文域透底,“或许吧,谁说的好呢?”
陈倏这样的人,若要动心机,叶澜之这样的都不是他对手。
若不动机,他可以在万州偏安一隅。
陈思敏叹道,“陈倏若真不称帝……”
赵文域微微笑道,“他称不称帝同我们有什么关系?他即便不称帝,同称帝又有什么区别?”
“也是。”陈思敏伸手环过他腰间。
赵文域伸手抚了抚她青丝,“考虑旁人如何,不如考虑自己。日子我们自己过,考虑他们做什么?”
陈思敏笑了笑,靠在他怀中,“相父怎么说?”
说起公孙旦,赵文域些许头疼,“相父一生心血都在鎏城,陈倏的一举一动,相父都看在眼里。即便陈倏没有动作,于相父而言,陈倏都是威胁。但陈倏和叶澜之不同,得道多助失道寡助,相父眼中,叶澜之爪牙锋利,但迟早都会倒台。但陈倏不一样,叶澜之是威胁,陈倏更是……”
陈思敏看他,“那你还想同万州府联姻……”
赵文域轻声笑道,“相父有相父顾虑,我亦有我的想法。但在我看来,我同陈倏未必会走到相父想的那一步。燕韩国中民生凋敝,周遭诸国虎狼环伺,燕韩已经失去几十年,但周围并不会停下脚步,若是继续下去,长此以往,很难说日后的燕韩会不会想早前的北舆一样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