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钺和祁铎回来之后,云苓觉得钟粹宫的气氛都活泼不少。皇子们一年到头也难得有个长假,祁钺和祁铎又正是贪睡的时候,回来的第一天就直接睡到了辰时过半,云苓吩咐人不用去叫醒他们,倒是两个孩子起床后自己觉得不好意思,说是早上耽搁了没给云苓请安,很过意不去。
“请安的时候总有,但睡懒觉的机会可不多吧?”云苓很理解祁钺和祁铎,想当年她上学的时候可是每个周末都要好好补一觉的,这个习惯一直保留到工作后,双休日的时候她起床都要比平时晚一些。祁钺和祁铎现在虽然有休沐日,但休沐日也是住在尚书房的,当然不能起得太晚。难得回了钟粹宫能晚起一会儿,云苓干嘛非要把人从床上挖起来呢?
祁钺和祁铎正是精力旺盛的年纪,即便是平时看起来安静一些的祁铎,过年回来都难免放开玩儿一阵。不过过年时期,几乎是有皇子的各宫都是如此,云苓的钟粹宫也不算多例外。
真正例外的是贤德妃的永寿宫。云苓之前猜的不错,大年三十和初一在皇后的坤宁宫陪着皇后过了个年之后,司徒晖果然就往永寿宫去了。当时祁钺和祁铎还在钟粹宫里上蹿下跳,云苓也不得闲关注别人宫里的事情,一直到过了正月十五,尚书房重新开始上课了,云苓才有心思往杨佩珊那里聊一聊别宫的消息。
这一聊,云苓还真有些诧异,“贤德妃对皇上求情,皇上还允了?”
“也不算是完全允了吧,”杨佩珊有些犹豫,“做出这样的大事,涉事的勋贵家里的爵位估计都是保不住的。皇上虽然喜欢贤德妃,但不会在这件事上例外,怕是贾家的爵位也未必能保得住。不过,填补上之前吃下去的空饷数额和军械所那边的耗损是难免的了,若是全填上了,大概治罪的时候能稍微轻一些吧。”
贾元春刚被封为贤德妃的时候云苓还不是很了解荣国公府的事情,现在大家都在四妃上待这么多年了,谁不知道谁娘家的大概情况啊?袭爵的是贤德妃的大伯,即便爵位被他们家的人作没了,只要贤德妃的亲爹手里还掐着祖上传下来的人脉,在朝廷里面还有实职,说白了对贤德妃也没什么影响。
云苓作为四妃中打头的,娘家的顶梁柱不也是个从五品的小官嘛?虽然说考虑到年龄,苗云峰再往上升职的机会应该比贤德妃的亲爹多,但至少目前来看,两家是几乎齐平的。
一条一条地算下来,贾家虽然犯事儿了,但这惩罚根本牵扯不到贤德妃的身上啊!
杨佩珊像是猜到了云苓在想什么一样,拍了拍云苓的手。她对贤德妃还是不太喜欢,见云苓有些出神,不由得解释道,“这次涉事的勋贵不少,全都夺爵,岂不显得皇上气量狭小、刻薄寡恩?贤德妃既然求了,陛下总不好单为她自己破例的,想来是所有涉事的勋贵都要先把贪墨的军饷补上了。”至于补上之后能不能继续袭爵,想来是看贪墨军饷的多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