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悟想和我分手吗?”诺德问。
“你怎么、”
所以说,太敏锐了。
现在把后半截话吞回去也无济于事,要是要评选五条悟今天最逊发言,大概就是这一句了。
不算长的沉默,但让人觉得窒息。
“其实我也不是、——”五条悟胡乱地解释着。
“没关系,”诺德少见地打断他,没留下让他再说什么的空隙,“我来说也可以——我们分手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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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我们得见一面。
五条悟反复强调,就像在焦急地主张着自己的权利,但因为别无他法,只能嚷嚷着引起更多的注意。
——好。诺德回答。好,但是等一会儿,好吗?
——我现在就想见你。顿了顿,五条悟不太满意地又说。
悟真的不管对谁不管说什么话都能说得好像亲昵得没有半点距离。
——二十分钟之后。诺德最后说。
然后他挂断了电话。
几乎做好了手机会立刻再次响起的准备,但是没有,房间里很安静。
他挂了五条悟的电话,诺德后知后觉地想。
……没关系,这件事已经不那么重要了。
把叹息咽回去,诺德看向他的房间,或者说——他的家。之前五条悟经常来这里过夜,从来都不是空着手,食物也好,带给学生的手信也好,有时候还有写了没两行的报告——装作不经意实则故意地落在这里,再得意地说这样就不用写啦。
他没有能在二十分钟把一切都整理好的信心。
踏进五条悟家里时他觉得自己像一位不速之客。
擅自用钥匙开了门,擅自推门而入,擅自进入主人的房间。
白发的青年坐在桌前,无所事事地摩挲着手指,指尖不自觉地按得发白。然后因为开门声一下看向他,再看向他拿着的东西。
“只是你放在我那里的衣服……和一些其他的。”诺德不确定地开口说明。
“……”五条悟不说话,苍蓝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。
他试着把袋子放在一边的椅子上,六眼的咒术师就盯着他的手,他征询地对上那道视线,接着五条悟好像受到威胁一样站了起来。
“怎么了?”诺德觉得好笑,但五条悟好像没心情和他说话,于是他也收敛了语气,谨慎地问,“我把你的衣服收进去,好吗?”
不说好也不说不行,那副表情像是憋了一肚子不满,但又不想和他说,房子的主人监视一样地跟在他身后。
“衣服都洗过了,我只是帮你放回去,”诺德安抚地解释,一边打开衣柜。这件事哪里让悟觉得不高兴了吗,毫无头绪地,他试着说,“或者你不喜欢我碰你的东西?”
“我们真的应该分手吗?”
声音从背后传来。诺德顿了顿,没回头,衬衫应该是收在左边,他想,“这种问题不应该问我吧,悟。”
“……我也不、”五条悟纠结地开口。
是察觉到自己停下的动作,诺德才意识到自己在等着接下来的话。
“我只是想了一下,还没想好。”声音听上去有些懊恼,像是和关系亲近的朋友抱怨。
“……想过就足够分手了,悟。这种事是……不能因为其他无关的原因继续下去的。”
“是吗?”
“别太在意了——”诺德转过身,对上那双执拗地盯着他的蓝眼睛,“我其实不是悟会喜欢的类型吧?没关系的,悟会遇到其他更有趣的人的,我保证。”
“我总觉得我不应该……”五条悟不甘心地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