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无从荷包里拿出一根一寸多长的竹签,搅和着饭菜仔细观察和闻着味道,又把酒壶打开闻了闻。
丁固不解地问,“赵爷,不是试毒用银针吗,你怎么用竹签?”
赵无没抬头,解释道,“银针只能试砒霜的毒。饭菜是让我们在大堂吃的,他们不敢下那种猛药。若他们不光想劫财,还想劫人,更不可能下那种药。”片刻后才抬起头,道,“好像有迷药,或许放得量少,我不太确定。”
他跟汤仵作学过辨别几种迷药、迷烟的味道和颜色的稍许变化。
许兰因拿过赵无手里的竹签搅和饭菜闻起来,又闻了闻酒。半刻钟后扔掉竹签,沉声道,“菜和酒里都有迷药。之前在闽府我专门闻过闽大人吃的蒙汗药,虽然味道极淡,但我闻得出来就是这种味。”
赵无知道许兰因的嗅觉比一般人灵敏,道,“这就肯定了,量放得少,是不想让我们在大堂里马上睡着。等到夜里我们睡死,他们正好动手。”
他面沉似水。他起身走去门边看了看,又附耳在门边听了听,回到桌前道,“门缝要宽些,方便从外面用刀片拨门闩。”
又去窗前打开窗子,他知道肯定有人注意着他们这扇窗户,还是镇定地往外看了看,又关上。回过身道,“窗稍大,可以进出壮汉。窗前有颗大树遮挡视线,窗下是他们的后院,他们杀了或绑了人,直接从窗户放下,下面的人接到后快速移进房里。人不知,鬼不觉。”
丁固慌道,“把我们安排在这两间房,明我们一进来,客栈就打了坏主意?”
赵无点头。
掌棋吓坏了,捂着嘴哭起来。许兰亭抱着许兰因,身子不停地发着抖。他也知道不能哭出声,咬着嘴唇流泪。
许兰因安慰道,“莫怕,你赵大哥的武艺高强,没人打得过他。”
许兰亭声啜泣道,“可一拳难敌四手啊。”
赵无揪了揪他的揪揪,道,“你太看你赵大哥了,别四手,就是四十双手赵大哥都能打断。”又对许兰因道,“窗外的那颗大树,方便这里的人,同样也方便我。我已经想到一个好法子,若是可行,晚上他们无暇顾及我们,还能等到援兵……”
几人看看站在几上望的麻子,稍稍松了一口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