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氏说道,“我外祖一家在江南,但不是吴城,是武阳。那时我父亲在在武阳当官,我也在那里无忧无虑长到十一岁,后来跟我爹去了京城,就再也没有好日子过了,唉……”
许兰因又道,“万一秦大人是娘另一位表哥呢?”
秦用帕子擦掉流出来的眼泪,没有继续往下讲,目光转去窗边,许久才幽幽说道,“我外祖一脉单薄,几代都只有一个儿子。我外祖母也只生了我舅舅和我娘两兄妹,我舅舅只有一个儿子,就是我表哥。唉,别问了,知道多了对你不好,这些话也不要对别人讲。不能让那些人知道娘还活着,否则娘活不成,你们也会倒霉……”
她被发现就不活成。
许兰因试探着问道,“难不成,娘的娘家是被满门抄斩的罪臣?”
秦氏摇摇头,咬牙说道,“我倒宁愿是那样,让该死的人都去死。”
只要不是跟朝庭作对的罪臣,其它事都好办。
秦氏不想说,许兰因不敢再继续追问,搂着她的胳膊说道,“娘莫害怕,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,娘也从小娘子变成了中年妇人,哪怕遇到曾经认识的人,只要不是极熟,也认不出来。再说,娘又不经常出门……”
心里想着,听秦氏话里的意思,她在武阳呆到十一岁,那时他的表哥应该是十六岁。在京城只呆了几年,过得非常不快乐。她恨不得本家去死,应该是被家族迫害逃了出来,嫁给许庆岩。所以,她害怕的是本家,而不是一直在江南的外家。
都出生在江南,都姓秦,模样、声音有些像,看样子秦澈的岁数也是比秦氏大五、六岁,有太多巧合……以后还是得想个办法让秦氏偷偷见见秦澈,至于认不认随她。
自己手里有那块小木牌,不管那个“周”指的是哪家,张老神医给的牌子,都不会弱了。还有闽户也会帮忙,尚书的儿子,又是按察司副使……只要秦氏娘家的势不是京城顶级,自己就能够帮到秦氏。而且,秦氏温婉贤慧,相信她不会做恶,肯定是家族里的什么人基于利益把她整得在家里呆不下去……
第二天,天气晴朗,阳光灿烂,湿漉漉的地面也半干了。许兰因一行人马吃了早饭,就向省城赶去。
下晌进了宁州府北城门,骡车先去了许家在城北边的宅子,把秦氏和掌棋、李氏和那个小工和婆子放下。并说好,他们会在闽府吃晚饭,晚上回家歇息。而李氏三人今天会在这里住一宿,明天就会住去许兰因买的那个点心铺子后院,以后白天他们就去百货商场里忙碌。
许兰因和许兰亭、赵星辰又坐着车去了闽府。
闽管家正在门房焦急地等着他们。见他们来了,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,说道,“哎哟,你们可来了,我家姐儿天天盼着呢。”又道,“我家大爷快去京城了,姐儿一个人在家可怜着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