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无说道,“若岳母和岳父一定要分开,姐不要太伤心,我会给你一个温暖的家,一生一世只对你一个人好。也会一直孝敬岳母,让她日子好过。姐放心,不管什么时候,什么境遇,我都不会做让姐伤心的事……我像我爹,痴情。”
这孩子,来给她做思想工作了。
他的最后一句话逗乐了许兰因。她说道,“不管哪个男人,面对妻子或是心悦的女人,都会标榜自己痴情。”
赵无急了,又抓起她的手说道,“我说的是心里话,不是标榜。我爹就痴情,真的。我现在还记得,我娘去世后,我爹从军营赶回来,哭着拿脑袋撞墙,恨不得去死。他几天几夜不吃不喝,还是我和我大哥端着水和饭跪在他面前,他才吃了。他还让我们放心,说他为了我们哥俩,也会好好活着,为娘报仇,让我们平安长大。后来,温老太太想尽办法给他塞女人,甚至还瞒着他把温老太太的娘家侄女定给他,都被他想办法闹黄了。他说他只有我娘一个女人,不会再娶。若是他一直活着,我相信他做得到。”
想着那两个短命的好人,许兰因深深叹了一口气,说道,“那么好的两个人,老天真是不长眼。”又问,“你爹是世子又是长子,为什么要去外面任职。他为了你娘和你们兄弟,也应该想办法调回京才对。”
赵无道,“我祖父和我爷在公务上都没有什么建树,家里已经开始落败。我爹一直想重兴家业,很小就投了军。在我娘去世前,他一直在京郊的西大营任职,每旬可以回家一天。他结识我娘,是去昌州公干的时候,我娘在那里的五香山修行。可在我娘去世后,他却突然被调去了外地。我爹不愿意去,还去求了上峰,说上有老下有小,可最终他还是去了。那时我爹应该已经知道了什么,看出我娘死得蹊跷,还怕他不在了我们兄弟不能平安长大……之前我一直想不明白。自从那天夜探温府,听了温老太太的话,我觉得应该跟蒲家有关。等到把岳母的这件事忙完,我就一心一意调查我爹娘的死,若能查出我娘出家前的身世更好。”
昏黄的灯光中,赵无的眉头皱着,目光深邃坚毅。不像过去,只要说起父母的早逝和温家人的可恶,眼里就会透出憎恨、迷茫和不知所措。
那个拽拽的大男孩真的长大了!
许兰因把自己的小手从大手中抽出来,又反握着那双大手,说道,“好,我同你一起查。你知道,我很聪慧的,肯定能帮上忙。”
赵无笑起来,露出白白的牙和大大的酒窝。他拿起她的手在嘴边轻轻吻着,之后把她揽进怀里,湿热的唇在她的眉心、腮边、唇角游离着,让许兰因的身体一丝一丝火热起来。
他喃喃说着,“姐,我恨不得明天就把你娶回家……”
许兰因也有些意乱情迷,在觉得他的呼吸越来越沉重,头脑清明过来。直起身说道,“我再不回去,成亲前我娘就不会让我来你家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