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说话。
施少连顺着她的目光望去,柔柔叹道:“如果小酒没来江都,一直在吴江……刚才搭讪的那人,会不会是小酒。”
她缓缓地、默然颔首。
“我会在什么时候遇见你?父亲死后,我必得外出营生,南下北上,总要路过吴江,总能遇见小酒,就不知见面时小酒是什么样的性子,平日里喜欢些什么,我该用金银还是珠钗锦缎,才能将小酒邀上舟来,偕同游山玩水,赏月观花……”
甜酿脸色发白,青白的指抓着船栏。
他注视着她极力克制的面容,将她牢牢搂在怀中。
行舟往前,一路过江阴、宜兴,再往前行就是吴江地界,水路愈密,行客愈多,舟船如车,水面往来如流星,不少楼阁沿水而建,骑水而居,窗牗皆临水大敞,摆上各类货品,向过往的舟子吆喝兜售。
白日两人携手看花,夜间枕上读书,日子竟过的如神仙眷侣一般,夜里下了几点雨,客舟泊在无人野渡口,施少连教甜酿读诗:“江上舟摇,楼上帘招。秋娘渡与泰娘桥,风又飘飘,雨又萧萧……”
他问她:“哪儿是秋娘渡?哪儿又是泰娘桥?”
她的面庞一日比一日黯淡,倚在他身侧:“我不知道。”
银字笙调,心字香烧。流光容易把人抛,红了樱桃,绿了芭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