甜酿轻轻蹙眉,略局促的抿抿唇,脸上一丝担忧之色,眼巴巴看着施少连不说话。
施少连熟悉她这有求于人又欲言又止的模样,含笑看着她:“妹妹想说什么?”
“也没什么。”甜酿垂眼,“我替喜哥儿操心,不知姨娘在外过得好不好,若是不好,她早该来找施家,但这么久过去了,连一点风声也没有。”
“这有什么难办的,明日那李得胜来,我让人去套套他的话,赌舟上摸点消息回来。”施少连在她额头一啄,“妹妹觉得如何?”
她心头自然有些挂念王妙娘,却又有些怅然,若是王妙娘在外真的过得不好,那又能如何,祖母绝对不许她再入施家的门,至少打发点银子把她驱走,至于喜哥儿,还是失去了母亲的照顾,没有想到,最后她和王妙娘,都没有过上好日子。
施少连见她出神,将甜酿从绣凳上抱起,落帐撩帘,送入床内。自打上次在广善寺和张圆作别,甜酿不再抗拒他,床笫缱绻,比以前都不同。
他肩头的咬伤依旧青紫,只是血早已止住,结了红褐的痂,看着不觉狰狞,只觉别出心裁的有趣。
巫山云雨,自然酣畅,鸳鸯交颈,两相和美。架子床换了新的绡纱帐子,花鸟草虫,浅绯淡青,全然藏不住一双纠缠的影子。
两人偎依在一起,他手指作梳,懒洋洋梳理她的发:“这架子床略有些窄,等天冷了,把你嫁妆里的那张拔步床挪过来睡。”
拔步床内什么都能安置,更加胡天胡地没有章法,她在榴园还要留到天寒。
“你是要闹得众人皆知么?”她伏在枕上,哑声道,“把我嫁妆挪到闺房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