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娘子很好的,细心又亲切。”甜酿懒懒回他,“我很喜欢她。”
“她自然很好……”施少连许久才回话,又问她,“小酒还记得自己的母亲么?记得自己是谁么?”
她根本不愿提起这话题,神色也不那么放松,抿唇不说话。
“小酒有没有想过去找找自己的身世?”
“没什么好找的……我应该是被人丢弃的,那个沈尼姑卖我的时候,说我是从一个农户家里出来的……我只记得我一直哭,那农户不是我爹娘……”隔了半晌,又道,“我只记得自己叫小九,不知道是哪个字,后来她们叫我小九,再改成了喝酒的酒,说这样更招人喜欢。”
他看着她,柔声道:“我心疼二妹妹。”
甜酿抿唇冷笑:“多谢大哥哥的心疼。”
两人并肩坐在竹床上,默然不语。
“突然想吃碗长寿面。”他突然兴起,拉甜酿的袖,“走,我们去把喜哥儿接来,一道吃面去。”
“好好的吃什么长寿面。”她嘟囔,不肯起身,“喜哥儿还在书房上课……”
他连拖带拽,把她从竹床上拔起来:“兄有令,妹敢不从?”
说到底也是年轻孩子,又是长久相伴的兄妹,抛去那些贪欲和执念,他们也有过相当长相处融洽的岁月。
甜酿跌跌撞撞的被他牵着走,出了榴园,兄妹两人收敛几分,端方又稳重,前后脚一道去了外院,走到喜哥儿的书室,房内窗牗大开,两人站在窗边,见方玉弯着腰,正捏着喜哥儿的手腕教他练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