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花费,孙秉老看着账目,也不由得咂舌。施少连从江都回来,将施家名下所有的田庄都买了,取空了标船和生药铺、当铺的现钱,家中库房里所有金银器物都变卖掉了,连金陵的银子铺的放贷都停了下来。
这一通变卖,总共筹到了一万三千两的现银,江都那边目前只剩下一座空宅子,交了一万两都交到了孙翁老手里,剩余三千两留在了施少连手里。
“金陵城就不必找了,她不在金陵,那些家当铺还要每日去打点疏通。”施少连皱眉,“她手上还有几件首饰,早晚会从当铺里流出来。”
“若年前还未有消息,就去府衙诉讼,悬赏抓人。”
施少连并不避讳孙秉老:“还有江都城,所有她认识的人,施家、张家、况家都要盯紧些,淮安那两个婢女的亲眷家,也是紧要的。”
孙翁老在一旁听着,斟酌道:“若是这样长久找下去,家里也撑不住多少时日……”
施少连舌尖抵住后槽牙,眼里一闪而逝的狠戾:“只有人活着,我付出的这些心血,总有机会找回来。”
她那样机灵的人,定然睁着一双眼睛,默默看着他的动作。
从江都那夜起,施少连就没有踏进过榴园,也从未主动提起过甜酿,若是听旁人提及,也是冷漠或暴戾应对。
云绮好些次回施家,想问些两人间的事情,每每都被施少连冷嘲热讽,一言不合请出家去。
他没有受过挫,更没有在女人身上败过,没有对任何人付出过那么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