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再忙也要顾念身体,顾念后嗣。”杨夫人携着她的手,笑眯眯道,“挑个好日子,干娘带你去灵隐寺烧香,寺里的头香灵得很,烧一柱香保管心想事成。”
“好啊,许久没有去灵隐寺吃素斋了。”她乖巧点头,转向曲池,顿了顿,“曲池,你说呢?”
“灵隐寺的素斋确实不错,豆腐都能尝出肉味,也不知和尚们如何制出来的。”曲池笑嘻嘻抵着下巴,“烧不烧香倒是其次。”
她暗暗松了口气。
隔厢雅室。
脆薄的茶盏错手摔下,溅了一地的瓷渣,他面不改色捡起脚边一片尖长瓷片,听着清脆笑语,漫不经心将利刃攥在了自己手里,将手紧紧收合成拳。
那利刃穿透肉肌,割出几道狰狞的伤口来。
温热的血从掌心里淌出来,一滴一滴,像毒蚁在肌肤上缓慢爬行,痒痛入肺腑,慢慢汇成殷红的血流,汩汩有声,沾湿了半片青色衣袍,滴滴答答坠落在地。
俊雅温润的脸上神色不改,丝毫不觉得疼,只觉得分外畅快,畅快得连身子都在颤抖,一双眼是干涸的,像幽深的枯井,眼尾沾着浓郁的红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