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时我也有十一二岁了,大哥哥变成了个清俊少年,他有漆黑的眼睛,薄薄的嘴唇,高挺的鼻梁,纤长的手指,挺拔的背脊,是一个相貌很好的文雅男儿。
吴大娘子一走,哥哥的生活起居就被祖母接过来,我有时候也帮着祖母安排,和大哥哥走得更近了。我知道大哥哥喜欢什么样的汤饭,喜欢穿什么样式料子的衣裳,知道他有哪些挑剔哪些偏好,我经常能揣摩他的心思和话语。
每一次我都能猜对,我们就像心有灵犀一样,话不用说出口,我们就能明白彼此。
我和他之间也有了秘密,他从书院回来,会塞给我一张别致的书签,一纸包热腾腾的糕点,一件小小的首饰,也会悉心教我背书读文,不远不近看着我玩耍……这些都是云绮没有的,我守口如瓶,从来没有对人说过。
终于有一个人,把我当做是特别的。
那几年,是我们最亲近,最融洽,像同胞兄妹的几年。
日子再长一些,爹爹的身体也不太好,停了外出奔波的营生,常常卧病在床,请医问药。
那日家里请了一位游方道士给爹爹看病,听说是位医术高明的术士。
游方道士给家里每个人都诊脉看相,轮到我的时候,那个道士说……说我是炎夏出生的,体内火气旺盛。
我吓到面色雪白——我和哥哥一起过生辰,我们都是腊月生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