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然后和不爱的女子相守一生,儿孙满堂?殿下甘心吗?”明溪冷声反问。
她以为她表现的已经够明显,没想到这太子在朝堂上翻云覆雨信手拈来,在情·事上看似主动,实则依旧处于被动。
“不甘心,却也无可奈何,”太子神色黯然,“婉妹不愿意做的事,我不会勉强婉妹。”
“殿下又怎笃定我不愿意?”
她一个姑娘家都说到这份上了,榆木脑袋要是再不开窍,她真想把他的脑袋撬开来,看看里面装的究竟是什么君子之道。
就算君子之道,也不能耽误她的人生大事。
明溪止不住感慨,上元节时信誓旦旦,东宫里以利诱她的太子殿下哪儿去了。
现下顾泽大势已去,他们之间无阻无碍,明明是水到渠成的事,偏偏这位以温润君子著称的太子殿下对她过于温润。
可是尊贵的太子殿下呀,有些时候大可霸道些。
太子闻言先是一怔,脸上常挂着的温和笑意也随之碎裂开来,他手足无措地像个孩子。
他想牵起她的手,触碰她柔软的肌肤。他想将她拥入怀中,为她挡下江边凉风。他想与她一起,看春夏温暖炙热,看秋霞漫天,看雪落红梅。
四时之景,若多了一个她,便是天上人间。
良久,太子缓缓解下腰间玉佩,郑重地递给心上人:“此物乃我出生时母亲命人打造,陪同我走过这二十来年。现在,我把它和我的这二十年一同交付于你。”
“昊日江风为鉴,此生我定不相负。”
明溪接过玉佩,笑容明媚:“我收下了。”
收下你过往的二十年,也收下你的余生。